此时的洪七公三十出头,四十不到,正值壮年,虽然一身内力还没有几十年后那般醇厚,但是无论体力还是速度等均至巅峰,再加上他内外兼修,当真龙精虎猛。
再说灵智,一身“龙象般若功”已经练至第八层,可以说是一头人行暴龙,上百招下来,灵智竟然反倒觉得身子刚刚活动开来。
洪七公心知若不改变策略,再斗下去,还是个僵持之局,当下将“打狗棒法”当中的“缠”字诀发挥到极致,那竹棒有如一根极坚韧的细藤,缠住了大树之后,任那树粗大数十倍,不论如何横挺直长,休想再能脱却束缚。而此时,灵智便是那颗被缠住的大树,他往东,洪七公便往东,他往西,洪七公便往西,一条绿竹棒始终环绕在身侧,另他好不费劲。
打了这么久,洪七公也知道了灵智的特点,每一招式大力沉,但于细小腾挪间却略逊三分,这便给了他可趁之机。
只见洪七公一招“偷天翘”使出,那根绿竹棒对着灵智电射而去,灵智侧头避过,却不想上面附着洪七公的一丝巧劲,撞在一棵松树上反弹回来,重重的击在灵智腰侧。
打了这么久,终于占了一丝上风,洪七公得意的笑道:“如何?你这番僧,这一下不好受吧?”
灵智大怒,道:“番汝妹,你这臭叫花子,哪里眼睛看出本座是番僧?本座明明是汉人,汉人!”
洪七公一窒,上下打量了灵智一会儿,道:“看你面容,仔细看,还真是汉人,老叫花子原本一开始看你这身打扮,还以为你是番僧呢。”
不过,随即反应过来那句“汝妹”是骂人的话,洪七公道:“身为出家之人,犯了嗔戒,该打。”
说话,提起打狗棒,一招“反截狗臀”,直往灵智臀部敲去,同时嘴上道:“老叫花子这一招叫‘反截狗臀’,请你品评一二。”
灵智心知洪七公这是在拐着弯骂他,也不恼怒,身子左移,提起禅杖就是一下,禅杖不断抖动,九个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
“咦。”
洪七公轻咦一声,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这招的精妙,上百斤的禅杖抖动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对力道的操纵要求十分之高。洪七公见猎心喜,先使个“铁板桥”,身子向后一低,然后将内力运至脚下,朝左侧用力,滑行数步,避开那一仗,棒身倏地伸出,棒头搭在禅杖上,轻轻向下按落,以四两拨千斤之理出招,正是一招“压肩狗背”。
这一下十分巧妙,灵智只觉得一下子拿不稳禅杖,杖头被绿竹棒压下,大有失控之势。只见灵智左手在禅杖尾部轻轻一拨,反而令顺着绿竹棒的那股力道落下,只是速度极快,禅杖在绿竹棒上饶了一圈又重新落在灵智手中,同时右手成爪,使一招“大裂劈棺爪”当中的手法朝洪七公右臂曲池穴抓去。
“好。”
洪七公见到灵智这顺势为之的一手,忍不住高声喝彩。
洪七公嘴上虽然喝彩,下手却一点也不慢,只见他抓着绿竹棒的右手微微侧移,险之又险的避开灵智那一爪,同时身子一正,抬起右脚就往灵智踢去。
却不想灵智原本便不是想抓他右臂,而是顺势夺他手中的打狗棒。洪七公大意之下,手中打狗棒被灵智一把扣住,握在手中。
“嘿嘿,臭叫花子,本座看你”灵智极为得意,正待调笑两句,话刚说到一半,只见洪七公伸右手食中二指取灵智双目。
灵智见到两根手指冲来,下意识的抬起右臂抵挡,却不知何时洪七公同时左足翻起,压住棒身,立时夺回,令灵智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
这一手,正是“打狗棒法”中的“獒口夺杖”,此招变幻莫测,夺棒时百发百中,纵是武功高已数倍之敌,亦难保全。灵智虽然武功不弱,但是较之洪七公到底还是逊色几分,又哪里能够抵挡得了这一招呢?
洪七公反手之间将打狗棒夺回,嘿然一笑道:“大和尚,想要夺老叫花子的打狗棒你还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