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猛汉子桑吉扎西向右避过,右掌疾向对方肩井穴插下。那人左肩微沉,避开敌指,不待左掌撤回,右掌已从自己左臂下穿出,,“偷云换日”,上面左臂遮住了对方眼光,臂下这一掌出敌不意,险狠之极,内劲一吐,直接将桑吉震退数步。
也幸亏桑吉皮粗肉厚,一身内功不弱,才没有受太重的伤。吃了这个亏,桑吉知道对手比他高明甚多,当下左臂一沉,摆个“狮子博兔”式,一边凝神戒备,一边喝问道:“好武功,敢问你姓甚名谁?”
那人摇头晃脑的道:“好说好说,小可章青,有个诨名唤作‘穿花手’,之前听闻阁下一双铁掌力能开山,可如今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旁观众人大都气恼这人轻薄无行,很多好手都想上去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家伙。便是灵智等人也听得眉头大皱,偏偏此时打擂台的是桑吉,众人只有含怒不言,细细观看。
桑吉又气又急,猝然间双掌合拢,“韦护捧杆式”猛劈他双颊。这下,那人这时不论如何变招,都不免中他一掌,只有心一狠,双手倏地飞出,快如闪电,十根手指当真如穿花蝴蝶般左右穿插,微微侧头避开迎面而来的一掌,左右双手在桑吉肋下一按,随即向后跃开,十根指尖已成红色。
旁观众人齐声惊呼,只见桑吉肋下鲜血直滴,额上大汗淋漓,一双眼睛充满怒火的瞪着那人。
那人对桑吉充满怒火的眼神熟视无睹,在衣襟上擦了擦指上鲜血,毫无诚意的道:“小可武功没有练到家,一时收不住手,抱歉抱歉。”
桑吉冷哼一声,跳下擂台,在大轮寺小喇嘛的帮助下,去敷药了。
接下来,又战了十余场,只不过来人竟然都被那“穿花手”章青击败,让他成为了第一天的擂主。
玄元上师见得天色已晚,安排群雄用罢晚饭,约定第二日再行比过,等到九天之后,决出九个擂主,再让他们逐个捉对比武。
第二日,‘穿花手’章青不再上场,专心在下面观看。这时,灵智寻思着也该让明台三人上去见识一番,也好多些与人动手的经验。
灵智转首冲三人道:“今日批准你等上去,记住,打不过及时认输,不丢人。”
话音刚落,次仁大喜,昨天看了一天比武,早就心痒难耐,此时听到灵智同意他们上去跟人动手较艺,也不答话,瞅准时机,望见擂台上一个汉子被扫落下来,抄起身边的弯刀,就冲上擂台。
一边的明台、明镜二人大恼,直说大好机会被次仁抢去。
灵智心中好笑,暗道自家这挂名徒儿还真是急性子,比明台、明镜两个小娃娃还跳脱,微微摇头,盯着擂台中央,以防次仁出现险境及时出手相救。
与次仁相斗的是一个使钢鞭的汉子,只见那汉子轻身功夫甚是了得,原本次仁一招‘千军辟易’使得又快又急,直往汉子肩头劈下。哪知他身子一点,直直的后退数米,笑吟吟的望着次仁。
在这汉子眼中,次仁只不过是个粗通武功的家伙,因为从他刚刚爬上擂台就知道了。他疾将钢鞭一抖,笑道:“你这汉子活得不耐烦了?武功这般差劲,也敢与爷较量?”
台下群雄听得好笑,又回想起次仁艰难爬上擂台上的那一幕,都纵声大笑。
次仁楞楞的也不知他们笑些甚么,正色道:“俺师尊传了俺一门十分厉害的刀法,虽然俺武功差劲,但是俺怎么不敢与你较量?”
那汉子侧过了头,笑吟吟的道:“那便陪你玩玩,顺便瞧瞧你口中十分厉害的刀法有多厉害!”
次仁大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是小看他,只见他纵身过去,喝道:“那你瞧好咯。”说罢,一招‘断山崩岳’直取汉子腰间,同时带起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好。”汉子道了一声好,将右足往地下一撑,已然跃起数米高,同时倒转身子,手中钢鞭朝次仁脖颈卷去。
那汉子刚才见次仁这一刀气势不凡,出招迅捷,以为他武功不弱,内力强劲,之前的窘相全是装出来的,心中也自忌惮三分,一出手便是狠招。
次仁见到卷来的钢鞭,也不惧怕,身子一侧,一刀朝半空中的汉子反撩而去。这一刀,原本也不是什么精妙招数,甚至说不是刀招,此时用在此处,只觉得精妙异常。原来次仁有一次被一头独狼盯着,也是这么一撩将跃在半空中的独狼击杀,此时情急之下,身子自然作出反应,顺手使将了出来。
那汉子身子在半空中无处借力,只得钢鞭一收,挡在刀前,只不过身姿极其狼狈的跌落而下,眼看就要摔在擂台上,哪知他伸出另外一只手猛地搭载次仁肩头,跟着倒持钢鞭,重重打在次仁的肋上。
次仁突觉眼前一黑,同时胸口一股劲风袭到,急忙吐气缩胸,已自不及,拍的一声声,肋上已中了一下。幸而他学习的乃是正宗佛门的内功,这一下虽给打得胸口剧痛彻骨,却也伤他不得,当此危急之际,他弯刀急舞,左起右落,左落右起,倏忽之间接连砍出了九刀,接连将那汉子迫退九步,一时间只看得下面群雄高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