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好骑术。”次仁赞叹一声,不肯示弱,对着身下黑马就是一鞭子,疾窜前行。
四人当即纵马疾驰,不到两个时辰,已奔出五六十里。
灵智此时纵马狂奔在宽阔的草原上,望着蓝天白云,心中大畅,内力运转间更是加快几分。
四人爱惜马力,放缓速度又行得十来里,见得天色逐渐黑下来了,便寻了一处,将马栓在树上,拿出两斤面饼,四人大口吃了起来。
灵智身材魁梧,食肠宽大,胃口奇佳,他依着藏人的习俗,抓起牛肉面饼一把把往口中塞去,一边吃一边问道:“施主,此去大雪山还有多远?”
次仁拿起羊皮袋灌了一大口水之后,指着前面回答道:“翻过两座大山,再行十余里就能看见大雪山了。”
“既如此,今晚咱们在此歇息吧。”说罢,三两口将面饼吃完,宽大的袖袍一挥,内力涌动间,清理出一片空地,随即盘膝坐下,打坐炼气。
看见灵智露的这一手,名叫次仁的壮汉眼中更是敬畏,闪向一边,牵着马匹,一边走着一边让马儿吃草,不敢打扰灵智。
明镜有样学样,也是找个地方坐下,努力的运转着灵智传下的”龙漩劲“内功。
明台性子跳脱,望着灵智与明镜二人颇觉无趣,站起身来,走到次仁身旁,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以及一个浅浅的微笑,道:“次仁大叔,你娶婆姨了么?”
次仁一愣,显然没想到明台会如此问,登时扭扭捏捏起来。
“哦,原来大叔也有害臊的时候啊!”说完,明台眼中满是挪揄。
次仁满脸羞惭,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也敢力搏狮虎,拔刀杀人的好汉,想不到今日被一个小喇嘛给嘲笑了,故作恼怒的反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婆姨么?小小年纪还是出家人,问这种问题,不怕佛祖怪罪么?”
“小僧如何不知?要知道咱们密宗也有‘欢喜禅法’,再过两年,定要求主持开恩,赐下一个婆姨一起合籍双修。”明台面有得色,忽然提议道,“次仁大叔,不如你加入咱们桑多寺得了,做个护法金刚,不仅能学到高深的武功,还能娶到婆姨。”
次仁呐呐,沉吟良久,才开口道:“我,成么?”
“如何不成?我们主持最是和气不过,次仁大叔今番有恩于我们,料想主持必定不会不答应的,况且,这不是还有小僧与明镜在一旁么?放心,小僧会帮你求情的。”明台笑嘻嘻的回道,与这次仁相处了不过一天,竟然生出几分不舍,所以明台才会怂恿次仁加入桑多寺。
灵智虽然在入定,但是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二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落在了灵智耳中,心中觉得好笑,这明台果然小孩子心性。不过出家人,老想着找婆姨,这可不行,看来还是得好好教育一下。至于说次仁加入桑多寺,倒也并非什么难事。自己身为真言宗宗主,桑多寺主持,这加入不加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这两日来感受到了多吉他们的热情淳朴,正好,还他们一个人情。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次日一大早,灵智从入定中醒来,站起身来,双手虚抱,使个”揽月式“,只听见咔嚓咔嚓,全身骨头脆响。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之后,一抬头,便看见明台冲着次仁挤眉弄眼。
灵智故意板着脸喝道:“明台,身为出家人,如此不沉稳,成何体统?”
明台心中一凛,连忙收敛神色,低声道:“是。”
只不过一双眼睛还是不时的忘向次仁。
次仁一咬牙,噗通一身跪在灵智身前,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之后,壮着胆子道:“小人久仰密宗的威名,但求大师收小人入门下,小人别的本事没有,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砍柴挑水、牵马执蹬这些粗活还是能胜任的。”
说完,又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灵智有心收他,连忙上前扶起次仁,不过却还是问了一句,道:“寺庙不比外面,有许多戒律要守,你可忍受得了?”
“忍得,忍得。”次仁连忙保证。
“既如此,小僧暂且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先随我参加这次大轮寺的开山大典,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你可以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