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事跟玄天宗有关。毕竟,整个春暮,即便是他的暗卫,有些消息都无法查到,可此次却是证据确凿,让那些人无从反驳。
这世上,除了玄天宗之外,又有谁能办到这一点?
然而,柳熹微的话却提醒了他。
柳屹身为皇子,平日里安分守己,又是如何打探到这些消息的?
除非,玄天宗有他的人。
玄天宗……
那可是掌握着九洲皇室秘密的地方!
柳徵瞠目结舌地看着柳熹微,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可是,他此时也已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柳熹微这些话虽然不能让柳誉尽除对他的怀疑,可同时也对柳屹起了疑心。
身为帝王,谁又会喜欢一个在自己眼前明目张胆谋算,陷害手足的儿子?
柳......
屹脸色有些发青,显然没猜到柳熹微居然会当众拆穿他的心思。
他现在就好似被架在火上,又如同身在闸刀下,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
思沉间,他忙往前两步伏在地上行叩拜之礼,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父皇,儿臣绝无此意!”
“是吗?”
柳誉眼睛眯了起来,声音里透着森寒。
“朕当然不会信你会手足相残,但……”
他深吸了口气,手按在了桌上,“你也不小了,按律早该离京去封地了。”
“什么?!”
“去封地?”
柳屹惊得面色苍白,一脸不信地看向柳誉,肩头都在颤抖。
“父皇,儿臣……儿臣想留……”
“日暮之前离京,若敢多逗留片刻,你府上的内眷,全送去教坊司。”
柳誉声音虚无缥缈,却如同惊雷砸在众人心头,震得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此,沈君牧悄然向朝他看过来,扮鬼脸的柳熹微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柳熹微跟个孩子似的吐了吐舌头,眉头挑得老高。——这才刚开始呢。
刚开始?
沈君牧愣住了。
抬头间,就见那边廊下的禁军不知何时换掉了,而几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