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雅阁内异常静谧。
几人神情各异,反倒是梁文怀神情淡然,似乎全然没把二人的话听在耳中。
门外张逸林脸色陡变,急道:“掌门!”
柳誉神情坦然,“怎么,柳姑娘觉得很意外吗?”
柳熹微心中错愕,思及昨夜李碧霄所言,心知他仍是在试探,便故作惊讶道:“谷玄鹤?此人是谁?”
“他啊……”
柳誉转头看向街上,“他,水洲皇族血脉。”
街上热闹异常,却好似都被那半掩的窗户隔绝,雅间内气温骤然降低,柳誉声音低低,竟似与故友诉说衷肠,眼中拢着一丝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庆元三年,水洲与春暮结姻亲之好。淑容妃嫁与春暮国君一年后产下一子,没多久后却葬身火海。此子失踪,十三年后由春暮掌灯使柳庭寻回。”
“水洲朝堂因淑容妃之死认定春暮有异心,认为淑容妃是被春暮国君所害,连带着水洲诸位王子也生了不臣之心。此事扰乱水洲朝堂,而水洲帝君原本属意的二皇子病故,更是雪上加霜。立储之争拉锯两年之久终于落下帷幕,五皇子水清吟入住东宫。”
“储君已立,林阁主又何故再生事端?”
柳誉缓缓摇头,声音更轻了许多。
“江湖也好,玄门也罢,虽不参与朝堂之事,处处回避。但如柳掌门所言,仍身处那张网中。”
柳熹微凝眉,“所以,林阁主是要另拥立能人?”
柳誉并未直面回答她,反而叹了口气。
“三年前,与春暮和水洲交界的黄泉宫入侵水洲,虽未引起大的动荡,但已然动摇了水洲根本。如今国君圣体违和,恐怕也没多少时日了。他膝下如今除水清吟之外,便只有一......
子二女。”
“此事,我倒也略有耳闻。”
柳熹微轻轻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水洲国君原本也不得宠,兄弟不多,与他亲近的宗室子水泽自小养在宫中,而他的儿子水青羽很得先帝宠爱。如今这样的局面,倒也不算意外。”
“是啊。”
柳誉感叹一声,却又颇为无奈道:“这太子殿下水清吟自小体弱多病,又无谋略。若水洲江山落入他手,恐怕用不了几年,便会被春暮、云潇、黄泉宫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