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依老奴看,九王爷拜柳熹微为师,未必就是坏事。六王爷嘛,他自小受珍妃娘娘熏陶,喜欢结交能人异士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坏事?”
柳誉停下动作,抬眼看向梁文怀,“你这老东西又在说什么胡话。倘若他想借那柳熹微之手做点别的,朕又该如何?”
梁文怀笑了起来,“若九王爷是为春暮安定呢?”
他略作停顿,见柳誉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南疆三十六部向来不听我朝诏令,而六王爷因蓁妃娘娘的缘故与他们关系亲厚,本就惹人非议。这柳熹微做事是有些狠绝,可经她这么一闹,南疆几乎全握于她飘渺宫之手。”
“若他能因此掌握飘渺宫,便无异于统一了南疆。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这只是他的第一步呢?”
柳誉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些,缓缓摇头道:“朕对他们是有期待,可却不想他们重蹈覆辙。”
“那是那是。”
......
#梁怀文将碗收了起来,眯眼笑道:“圣上宽心,过两日便是花朝,到时候众位王爷欢聚一堂,想来宫中也会热闹许多。”
“皇后病好些了吗?”
见他岔开话题,柳誉便也随口问了句。
立春后,林皇后便称病谢客,后宫事务交由陈妃打理。说起来,他也有好些日子没去看过她了。
“还是病着,但医官说此病只是季节性的,想必花朝时娘娘必能赴宴。”
柳誉闻言摆了摆手,“罢了,花朝事务就让陈妃操持吧。”
“好叻,老奴这就去告诉陈妃。”
梁文怀后退几步,话罢便退出了清澜殿。
“老滑头!”
柳徵缓缓摇头,有些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
年少诸事浮上心头,他的脸上满是冷意。
先帝多情,当年他们也如今日的柳徵等人一般,暗中多为自己筹谋。可说到底,这帝位不是有点小心思便能坐得稳。那时若不是英国公倾力相助,他又何尝能坐稳这帝位?
如今朝堂上暗潮涌动,除了柳晖之外,尚有一人是个极大的威胁。
那人……便是身在玄天宗的谷玄鹤!
此人是以春暮皇室的身份入玄天宗,可实际上却是水氏一族的人。
水洲……
柳徵起身走到了殿外,望着北边夜空脸色又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