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淡笑,说道:“这可不像丞相的作风,丞相从来都不是瞻前顾后之辈。”
杨桓又笑:“我做别的事尚可,哄女孩子,可真不行。”
“丞相哪里是不会哄女孩子,分明就是将她看的太重了罢了。越是心爱,便越是担心失去。”
杨桓觉得此话有理,便说:“方丈莫不如帮我测个姻缘,看我何时能修成正果?”
老和尚便拿出了一筒子签,杨桓凝神摇动,其中的一根签便“吧嗒”一声落在了桌上。
那签上分明写着:
“来路明兮不复明。”
清璇的脚上了药,这会可怜巴巴的靠在床上。天枢一边心疼,一边还幸灾乐祸:“你瞧瞧你,要是老实些,哪里会折了脚?这下好了,桃花看不了了吧?”
清璇便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沈天枢真是死性不改,还是那么喜欢怼自己两句。
待的时间久了,沈天枢便有些不自在,虽说他待清璇如亲妹,可两人毕竟不是真的亲兄妹。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实在有违天枢受到的儒家教育。
于是便随便说了几句,天枢便寻个借口出去了。
出去转了一圈,看桃之夭夭,终究是念着房间里的清璇,便轻轻折下一根桃枝,想着放到房内的青瓷瓶中。
待他带着花枝返回房内时,却发现清璇已然熟睡了。她靠着迎枕,熟睡的小脸明艳,比自己手中的桃花还要娇嫩几分。
自三年前那场事变后,清璇便做过很多关于当年的梦。
有时梦见杨桓与长公主恩爱眷侣,有时梦见自己惨死,总之梦中的一切,都充斥着杨桓的残忍与得意。
可今日这个梦,却略有不同。
梦中仍是那个傍晚,残阳如血,将沈家的院落笼罩。她看见禁军将百年沈府团团围住,而自己却已身中剧毒,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她在梦里,仿佛一个灵魂一般,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当年的事情重现。
可是这回,清璇似乎看到了些不一样的。
她看见日暮迟迟,杨桓披着一身残阳踏马而来,一到尚书府,便跳下马,慌忙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