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抱着以毒攻毒、以丧治丧的恶作剧心态,可提到冒牌货闲鱼就不可避免的真扎心了,这件事一直深埋在她心底,不安与惶恐的压力从未褪去,这会儿能稍作发泄,她就索性呆在被子里面不愿意出来了。怪不得切山姥的新人老披着被单子,包着还真有安全感。
山姥切国广既对出身耿耿于怀,却也不认为自己比任何刀剑逊色,虽然嘴上说不要对仿品抱有期待,身体却在致力证明自己。除此之外,用破布将姣丽容貌与情绪隐藏的他还是个善良的人,在闲鱼开始丧的时候,他便抛开了自己的那些小别扭,努力又生涩的安慰起她来。
就在室内的山姥切国广心急如焚时,一只鹤丸悄然路过,听到屋内新人急切的声音,他敏锐的嗅到了搞事的气息,兴致勃勃的窜了进来。打量了下新人一袭破布的非主流装扮,又瞅了瞅蹲在墙角种蘑菇的闲鱼,鹤丸顿时脑补出一场大戏,他蹙起眉严肃道:“你是新人吧,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说着他昂首阔步的走到闲鱼面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我是山姥切国广…是…堀川的山姥切国广……”他下意识的拉了下自己的被被,撇头沉声道:“她忽然就这个样子了。”虽然他不知道方才是哪句话刺伤了年轻的审神者,却也没有再提起自己是仿制品这件事,更没有再说那些丧气话。
从狐之助口中套出不少情报的鹤丸秒懂,他心底乐的打滚,可表面却很是凝重道:“原来如此,主人见到你过于激动,怕是旧疾发作了。”演戏要演全套,鹤丸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皮花生豆掰开闲鱼的嘴飞快按进去。
“她、她生病了啊?!”山姥切惊到了,明明先前看起来很正常的。
“是啊,不治之症。”中二病。
鹤丸一脸沉痛,那张脸悲剧的像闲鱼立马就要入土了一样,摇头道:“姬君自小患有心疾(缺心眼),稍有情绪波动便会如此。她作为源氏的姬君和审神者一直承担着沉重的责任压力,尽管她非常努力,却还是担心自己做不好,因此经常陷入焦虑中,容易受到打击失落自闭。”他叹口气将缩在被窝里的闲鱼打横抱起,放在御帐台上,对拉着被子死鱼眼的闲鱼露出了个坏熊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被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头上的被单垂落下来,盖住了半张脸。
看他这个样子,鹤丸赶忙上前,单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从闲鱼的房间里拉出来道:“别担心,这不是你的错,以后注意些就好了。记住,在姬君面前要露出灿烂的笑容,相信你好,她也就好了。你看……”鹤丸扭头对床灿烂一笑。
闲鱼一个打挺坐起,被子一甩元气满满,像被阳光驱散了黑暗。
山姥切掀开自己挡了眼的被被,满脸懵然。
时隔几年后刀剑付丧神队伍再次扩充,山姥切国广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这样的关照也让他异常的不自在,可是顾忌闲鱼在身后,半点破坏气氛的丧气话都说不出口。狐之助适时跑去提醒闲鱼,让她不要喊他山姥切,尽管人类普遍认为真正斩杀山姥的就是他,可山姥切本人却不这么觉得。可若是直接喊国广也并不合适,毕竟这家同名的太多了。
就在闲鱼纠结要怎么称呼他的时候,髭切竖起一根手指道:“曲别针丸!”
“谁是曲别针啊!”当事人暴跳如雷,显然曲别针比山姥切还令人难以接受。
闲鱼脑袋上爆起青筋,她自己伸手按了下去,坚决不承认自己把刀修成了曲别针,也跟着无视了髭切的建议,对山姥切国广道:“别担心,你现在是付丧神了,以后想切什么就切什么!出门之后斩杀的第一只妖怪,也可以作为你的新名字。”
次日,山姥切国广斩杀了三日月从庭院水池里钓出来的带鱼精。
“带鱼丸!”髭切击掌。
“别这么叫我,我是山姥切国广!”被被握刀的手都颤抖起来,喷过髭切,他又瞪向膝丸:“还有你那是什么奇怪的目光啊,对我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后者立刻移开视线,尴尬道:“抱、抱歉,我只是深有感触……”
“哈哈哈……”三日月笑看他们争吵,将目光放在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自家庭院的带鱼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