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赖光也知道,面前这个肯定又是女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刀了。他扫了眼清光的腰侧,当下了然,原来还是把熟刀,这不就是鱼姬放在寝室里那把有损的刀吗……
等等!寝室里?!
赖光终于找到了重点,他觉得自己应该严厉的教训鱼姬一顿,让她明白绝对不能够将已经付丧神化的刀带到自己的寝室里。只不过,上一秒刚下了做个严父决定的赖光,在低头看到女儿小小的发窝时,板着的脸就维持不住了,心软的一塌糊涂。说起来刀剑放寝室这种事也应该怪他,作为武士的他不也是走到哪里都带着刀么。
不过一旦意识到髭切和膝丸已经是付丧神,以前他做的什么事都被这俩兄弟看在眼里,就算是赖光这样的厚脸皮也觉得十分纠结。
伸手按上腰间血吸的刀柄,赖光有些介意,源家的双子刀和三日月宗近都付丧神化了,那么同样陪他征战多年的血吸是否也已经能化形了呢。虽说想要对鱼姬求证,但赖光却又犹豫起来,如果一直不知道结果他还能自欺欺人下去,一旦得到真相,他要如何再用刀啊。偏偏他是个武士,是吃喝拉撒都要将刀放在身侧的人。
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了几秒,赖光决定他还是继续装糊涂好了。
对面赶到的膝丸注意到赖光看自己和兄长刺人的目光,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会儿应该没有做会得罪他的事情?”
“呵呵呵…谁知道呢,赖光长大了,没有以前好懂了。有些怀念他光着屁股漫山遍野抓青蛙,被满仲吊起来打的时候了呢。”髭切的语气有些惆怅,但嗓门却不小。身边的膝丸赶忙半挡在哥哥面前,道:“不要说这种话了兄长,人类是很重面子的。尤其在主人面前,请让赖光公保持住作父亲的形象啊。”
所以说得罪我的原因你们俩不是门清吗?!赖光最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现在只想把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髭切和天然黑膝丸,以及家里倚老卖老的三日月通通打包丢出去。明明他才是他们三个的拥有者,可他们成为付丧神后却毫不犹豫的认了鱼姬为主。这也就算了,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还都摆着他长辈的谱!
赖光心里生着闷气,而他怀里困得打哈欠的闲鱼却讶异的抬起头来,重复道:“兄长?”膝丸她当然认识,髭切竟然也化身了?
“没错主人,这就是我的兄长髭切。”膝丸的好心情显而易见,这千年间,他亲眼见证了源氏的兴盛与灭亡。作为武器还曾身不由己的,与主公立场相对的哥哥兄弟相残。但现在,他们作为付丧神再次回到了赖光治理下的源氏,还能够与兄长效力同一个主人,对膝丸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了。
“髭切…醒了吗?”闲鱼撑着困意,她的大脑这会儿还有些迷蒙,想不起自己何时唤醒了髭切。
“是呢,我是源氏的重宝,髭切。”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源氏手中呢,但是记忆中,小赖光这位女儿似乎早逝的样子,看来即便是回归过去重来一遍,未来的发展也不一定相同呢。看着对面小姑娘因为灵力和体力透支困倦,但又强行打起精神的样子,髭切伸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嗯嗯…对于小总领来说,是货真价实的[重]宝,竟然只是为了举起我,便拼尽全力,连使用了灵力都没有察觉呢。”
“啊……”闲鱼呆呆的点了点头,原来髭切是这样被唤醒的啊。
“爪子拿开,别动手动脚!”在髭切伸手去摸闲鱼头顶的时候,赖光侧身闪过,不给碰。
“真是小气啊赖光。”髭切又想起下令锻造他与弟弟的满仲,感慨道:“若是满仲的话,就算我要弹你们兄弟的脑门,他也不会介意的。”大概,记不清了。
“别这么说啊兄长,因为赖光是男子,满仲公才不会介意的。若是换成家里的诸位公主,那可是…会被要求负责的。”膝丸提醒着粗神经的兄长。
“少做梦了,谁要是碰我的妹妹,直接扔到锅炉里融掉!”赖光这边立刻就炸毛了,此人不仅是个女控,同样还是妹控和弟控。他的妹妹们出嫁时,他可是一路冷哼到礼成。至今妹夫们看见他都是绕着走,就担心大舅子一个不开心把他们都结果了。赖光到京城任职时,几个本地的妹夫争相撒豆庆祝。
“我说你们啊,再怎么相亲相爱也要注意一下场合。”眼看着赖光和髭切、膝丸又要没完没了的说下去,清光忍不住打断了他们,道:“难道没有发现,主人已经很累了吗?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回去让她好好的休息。”真是受不了这群粗心大意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