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虽然我弟弟平时很顽劣,但是我们一直感情很好,最多也不过就是捅我几刀而已。”
机舱内空气凝滞了半刻。
刚进来就被这句话镇住的佩珀:“那你们兄弟表达感情的方式挺特殊的。”
托妮一脸后怕:“……原来兄弟是这么相处的吗,幸好我没弟弟。”
她又看向助理:“有什么事吗?”
下一秒,一边的机窗被轻轻敲响了。
飞机上被敲窗简直恐怖片,所有人都下意识扭头。
红蓝色制服的氪星人飘在窗外,狗狗眼委屈瞪着托妮,手里还举着一只锤子。
索尔:“——妙尔尼尔!”
因为隔音,超人用夸张的口型一个音节一个音节控诉她:“我都听到了。”
佩珀:“我打算提醒你的,你弟在来的路上。”
托妮:……
习惯被忽视的孩子都很擅长用各种新奇的东西、诡奇的行为吸引注意力,同样也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她是托妮。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大众,不会像安东妮娅那么过分亲密。而她刚好有把任何过分亲密的关系搞砸的天赋。
只有三个人会叫她安东妮娅。
玛利亚一直这样温柔呼唤她,她没办法拒绝,霍华德因为她气急败坏时也会这样叫全名,这时候的快意感也很让人满意。
还有一直故意用这个名字逗她,她越是反对,叫得越来劲的玩伴。
这次的声音比记忆里成熟磁性了太多,说着好久不见,竟然像是发自内心的咏叹,连一个名字都能顿挫出无限的意味来。
奥利弗问她时,她说布鲁斯很假。
笑容很假,客套很假,像是带着面具,偏偏没有一个人发现。
可是这时候他的面具碎裂,透出过分真实的一隙时,托妮却莫名被吓到,说不出话了。
下一秒,过分古怪的气氛被消息提示音打破了。托妮没忍住松了一口气,扶着他的手臂,终于勾到了自己的鞋子。
等她重新站好后,布鲁斯才清了清嗓子,摸出手机来。
一条简讯,来自刚刚突然要他过来的夜翼。
“isst本来就是来找你的,现在物归原主啦。便士一让我回去‘加夜班’了,交代你好好享受夜晚!
检测到您在土豪联盟的股份不足,贾维斯篡改了这里。失去继承权和能力,掉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专捡贵的东西降落,随身家当给中庭人抵债。从阿斯加德继承人到负资产状态,神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因为客机的座位对于他来说太过狭小,索尔被托妮引着,坐在了主舱,恰好在一众白胡子“元老院成员”之间。
对中庭认知还停留在上次中世纪旅行的索尔发现,这些幕僚长老显然发自内心喜爱他们君权神权在手的女祭司,自豪宠爱如看小公主的目光索尔非常熟悉,他以前在阿斯加德对这种爱戴习以为常,现在才知道自己永远失去这些了。
雷神更沮丧了。
或许这一切就是父亲对他的惩罚吧。
铁鸟将要起飞,身边介绍自己叫殷森的男人好心替他扣上了航空安全带。
这时,大祭司的女官(佩珀重复:是助理,谢谢。)走过来,低声问他的锤子是不是有什么解锁密码,他们派了所在地员工去拿,没拔起来。
索尔自豪道:“只有我才能举起来。”
佩珀点头,简短表示让他先和他们去纽约,只要时机成熟,就帮他把锤子拿回来。
想到妙尔尼尔,索尔又很快振作起来。
因为托妮原本的座位给大块头了,又有配载员过来指挥一群空少在正中加座。
有个棕发空少看到索尔时眼前一亮:“是acdc的绝版纪念衫。”
因为乘务长没说话,他又鼓起勇气低声问道,“你是怎么搞到的?”
索尔说:“是吾友托妮送的。”
斯塔克之女十分慷慨,不仅许诺帮他找到锤子、送他回家,因为实在找不到他能穿的尺码,将自己“供奉”在墙上的这件图腾黑袍都赠送给他穿了。
患难见真情,阿斯加德人觉得他们已经是可以交换姓名的挚友了。
下一秒,空少的表情就受伤起来,“啊,原来是她收藏的那件。”
索尔被他幽怨的小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
作为神域最受欢迎的勇士,他常在许多为自己争风吃醋的女性中看到这样的模样,但是自己亲身体会时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了。
这样的画面非常霍华德,一边的科学家们见了,一致露出很懂的微笑。
因为在九头蛇基地太过无聊,未免抑郁,他们早把吃瓜技能点满了。
于是,当托妮处理完事,再走进主舱时,就恰好撞到索尔正被一众逻辑严密的大脑撬话。
他显然也因为被流放,内心憋闷,对挚友的“长老们”并不设防,把不能说的部分掩去,把父亲生气的始末说了。
科学家们看他金色爆炸头,穿着乐队纪念t恤、大码工装裤,身高体壮,一张古典塑像式英挺面孔,一时间也没把他和新闻里的维京人联系到一起,只当他是一个摇滚歌手。
科学家们自认为和专职艺术家有天生壁垒,觉得搞音乐的一口古英语应该很正常。说起话人名都是神话里的,估计是他们的艺名吧。
等托妮坐下后,植物学家出于在九头蛇午饭的八卦习惯,又同她总结一遍,末了也跟着义愤填膺:“现在的地下乐队竞争真激烈,那个叫约顿海姆的也太过分了,怎么还不依不饶要打人呢。”
托妮:……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