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稻草人越狱成功忙于搞事,没有把她这样的“路人”放在眼里,只是远远抛过来一管液体,就笑着跑远了。
贾维斯飞速监测了一遍她的身体指数,不自觉将音频拼凑出急切和担忧来。
“s——”
在人工智能的呼唤里,她因为头部剧烈疼痛蹲下了声,捂住了耳朵。
这并不能让她有半点的好转,寄宿学校的尖叫,上流宴会的欢笑,荒漠实验中的炮火,甚至和霍华德的争吵声,全部在脑内乱窜,集中一束,像是失去控制的车,咬死刹车,拉出长嘶的漂移声,隐隐绰绰,有两个人在车里大声叫她的名字。
所有被白日被刻意隐藏在人群里,入夜后又被掩埋溺毙在酒精的,全数被翻检出来。
在恐惧毒|气的暗示和作用下,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在拼命叫嚣,托妮望向了天台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有什么轻飘飘降落在她身后,如同一叶影子,伸出的手却像是有千钧的力气,一把拉住了将要下坠的她,飞速将解药针剂扎进准确的位置。
托妮几乎是下意识拽住了那个人的一片衣料,想要说话,却只发出了断续的气泡音:“……松手。”
黑暗里,有什么在垂头凝视着她,似乎是来自深渊。
“我拒绝。”那个人干脆的说。
托妮脸色苍白,一点点松开了手,任由斗篷从指间滑过,捂住了刚刚松开而更加难受的脑袋。因为剧痛生理性冒出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这次的画面却更加生动具体起来。
——车里,还在滴着血的手,死死攥着一枚硬币。
依稀间捕捉到了一声温和又无奈的叹息,托妮不确定它来自哪里,那太轻柔,像是揉过玫瑰花瓣的晨风一样。
下一刻,隔着冰凉皮革的手将她捂耳的双手掰开,将她圈束在了黑袍下,一片黑暗中,那个人说:
“注意力集中,照我说的方法呼吸。”
嗓音沙哑而难听,语气强硬如同命令,偏偏像是斗篷一样将她和全世界都隔离了。
这个之前还沉默寡言的人在轻轻说着什么,她像是终于抓到浮木的溺水人一样,扑向其中,不由自主,迎来稳健又平和的心跳。
在说出那句话后,就见布鲁斯偏头,缓缓露出微笑,是电视上常有的空浮烂漫,非常无害。
奥利弗莫名背后发毛,在荒岛上锻炼出来的直觉在一个劲冲他报警。
靠谱的成年男子警觉起来。
很快,前花花公子发现,好友原本平整的领口凌乱,领带也拆开了,还“顺手”缠在了手腕上,窗口大开,能罩住两个人的长长窗幔轻轻飘着。
奥利弗:“……”
所以他真的打断了什·么啊!
检测到您在土豪联盟的股份不足,贾维斯篡改了这里。“我们团队的科学家说,肖把威力调大了很多倍。”
托妮这才看向他放在桌上的图纸。
她只扫了几眼,果断道:“这样也就能把坦克打个对穿吧。”说着把图纸揉成一团,比给他看,“大概就这么大个弹|孔。”说完后扔进纸篓,一气呵成,
“他手下的人没有掌握到我设计的关键,我做这个并不打算提供给军|方,提升威力没有任何意义,本质来说,我把这个半理论武器彻底实体化,是为了下个月斯塔克博览会。”
“这点杀伤力,我不觉得他能拿来征服世界。”
查尔斯点头:“但是如果恰好在你公布的瞬间,他选择了全世界几个局势最紧张的战线使用呢?”
托妮这下明白了。
虽然自己从来不在乎,但是作为唯一供应商,她现在的国际形象确实是和美国绑在一起的。
借她公布的时机,同时在一触即发的前线使用,约等于宣战了。真等形势一团乱战后,这一口大黑锅下来,她也很难摘干净。
那天在仓库得知技术被人抄走,一早醒后,托妮就履行承诺把这事扔给了法务部。然而她完全不抱希望,哥谭的犯罪率多年降不下来,根本就是个法外之地。
而且托妮也没放在心上,那些人拿着的枪多是一些很老旧的型号,因为都是她在寄宿学校无聊,为了活动脑子让罗迪找来的现成品,她只做针对改造,图纸根本没有公开。
也就是撞到她本人这里了,换是其他人根本看不出区别。
对于这个事情,托妮以为只和中学相关,本来计划有机会再慢慢查。没想到牵出这么大的阴谋。
至少武器部里是肯定有内鬼的。
烦心抓了把头发,让贾维斯开始排查武器部所有人员的关系表,托妮又叫武器部的负责人把一些加密文件送来。
等的时候,她随口问了一句:“所以你刚刚说的团队,是cia还是fbi?”
查尔斯四处打量着实验室,“是自行联合起来的一个小组织而已。”
相比大部分还把变种人当做都市传说的人,托妮了解得要多得多。
不过一直以来,学术界都有人把变种人的出现和核武器扯上关系,恰好她爸是曼哈顿计划的核心人物,她也对变异没什么兴趣,干脆自动避嫌,从不主动接触这方面。
负责人来时,还讨好一般捎上了测试阶段的推进器成品。
托妮几乎不去武器部,作为si的摇钱树和生命线,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部门都还是霍华德在时的原班人马。接手公司后,她索性一切照旧,自己只管研发,和军方沟通交给罗迪。
懒得管负责人好奇的眼神,她直接将文件转手抛给了查尔斯,用力在脑子开口:‘既然你们团队里有科学家,这些资料足够粉碎对面计划了。’
查尔斯一手接了文件,另一只按了太阳穴的双指扬起,利落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冲她示意。
‘多谢了,作为回报,我刚刚不小心发现了一些真相,记得提防你这位武器部部长。’
她全不在意当着心理大师的面把做一个心灵屏障设备提上日程,一边好奇反问:‘你读心能到什么程度?’
查尔斯语气非常诚恳:‘你大可以放心,如果不是必要,我不会读‘你’的脑子,它一直多线程同时处理各种事情,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