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戾遵命。”
“灵宓遵命。”
兰溶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初创立鬼门,她便将所有人当属下训练,而非亲人。她不信情,只信绝对服从,虽如此,却从未苛待过任何人。
“颜卿,传令所有人,待命。”
“是。”
“你亲自去见长鸣哥哥,将这个给他。”
“钥匙?”颜卿看着兰溶月放在她手心的钥匙,心中不解,下意识问道。
“你交给他,他会明白的。”
“是。”
离开院子,兰溶月转了几条街,故意现身张懿买下的小院前,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打昏了兰溶月,将其带走。
“跟上去,保护灵主安全。”张懿立即对身后一个夜晚瞳孔中泛起淡淡绿色的少女道。
“是。”
两个时辰后,兰溶月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牢房中,牢房的门是寒铁所制,困住她的手段还真是简单粗暴——天牢。
兰溶月嘴角上扬,自嘲道,“看来我还真成了笼中鸟,可惜了那自由的阳光。”
洛盈一袭黑色宫装,双目寒彻刺骨。兰溶月害死了她唯一的孙儿,又设计杀了长孙文锦,昔日云颢在乎容家,她不能如何,如今即便是容家再强大,她也敢动。
“这辈子你只怕再也不能享受那自由的阳光了,兰溶月,你如此聪明,不如猜猜自己的立场如何?”
云颢还未驾崩之前,洛盈性子隐忍,云颢虽不是后宫嫔妃无数,但却从不聚聚利益联姻,若和每个人都要斗上一斗,反而会让她树敌无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是她是皇后,却也无法防备时时刻刻想她刺来的暗箭。
“天牢,栽赃嫁祸,看来如今我的罪名是坐实了,我本以为皇后会将我藏在宫中,逼问我交出玉玺,没想到还有几分聪明,竟然将我关入天牢,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好地方,易守难攻,想要救我,不仅需要一批高手,更需要数百兵力,此刻此刻,无论是谁动用兵力便等同于谋反,皇后终于变聪明,还是有人给皇后出了注意。”
栽赃嫁祸,坐实了她的罪名,关在天牢,一环扣一环,好计策。
洛盈惊讶,但更让她惊讶的是洛晋献计时,已经猜到了兰溶月会猜出来,她那个外孙聪慧,若非身体虚弱,活不了多久,她当真会觉得背后发凉。
“你果然是聪明过人,女诸葛之名倒是没被辱没了,只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让自己身陷囹圄,你以为我会悄悄把你囚禁,如今我偏要让天下皆知,我倒要看看,晏苍岚如何救你。“
洛盈在提及晏苍岚的时候,声音中泛起淡淡的冷意和憎恨,虽然不是很明显,她还是感觉出来了。
也是,若真如她猜测的那样,那个神秘女子便是晏苍岚的母亲苍暝国公主晏紫曦,那么洛盈憎恨晏苍岚也在情理之中,帝王爱,后宫嫔妃,又有几个不想要。
兰溶月莞尔一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道,“既来之则安之,帮我换身一套新的蚕丝被,地上铺上一层地毯,在送几盆花来去除一些牢内的味道,对了,顺便将我的丫头零露送进来照顾我,再派两人在牢外候着,随时听从我的安排。”
洛盈气急,“兰溶月,你以为你是来享受的。”
“享受?若皇后娘娘觉得这是享受,不如自己也来亲身体验一下如何,对了,皇后娘娘是想办法定了我的罪,可别忘了当时宣平侯也在,若真要对峙,谁输输赢还是未知数,相信那般结果也不是皇后乐见的。”兰溶月起身,揉了揉脖子,起身上前,下手还真不留情,装晕还真是难受,不过这一晕倒好,被困天牢两个时辰,罪名就定下来了,“皇后,若你还要玉玺,最好好好待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做事从不手下留情,这天牢我若想出去,只怕也没人阻拦得了。”
兰溶月似笑非笑的模样惹怒了洛盈,她虽为亲眼见过兰溶月的手段,但传闻倒是听说了不少,空气渐渐变冷,洛盈心也冷了。
“有本事你就逃,别忘了,你逃了承担后果的是谁。”
{}无弹窗趁着夜色,兰溶月换身一身男装,悄悄离开将军府,容昀犹豫再三后紧随其后,走了两条街,兰溶月直接甩掉了容昀,容昀一脸无奈,他也算是一个高手,跟着不会武功的兰溶月竟然都跟丢了,如今到真成了丢人了。
兰溶月穿过小巷,进入一个十分隐秘院子。
“郡主,你怎么来了。”
张懿意外,云颢才驾崩,男让不应该才此事出府才是,莫非,出事了。
“张伯,季爲生被抓了。”季爲生是张伯的义子,张伯虽瞒了季爲生自己的事情,但父子终究是父子。
“怎么会?被谁。”
张懿惊讶,季爲生的功夫自保还是可以的,怎么会轻易被抓。
兰溶月将经过一一告知了张懿,张懿听过后,眉头紧锁。
“郡主,暂时不是救人的好时机,以爲生的脾气,只怕也不希望郡主在此刻营救他,长孙仲春如此安排,只怕已经站在了云渊这边,陛下并未明旨,血字反而受人质疑,长孙仲春抓欧爲生只怕不仅是为了试探郡主,更是为了除掉郡主,不为复仇,只为长孙家。”
张懿将问题看得如此透彻兰溶月意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不错,无论是为长孙家还是为长孙文锦复仇,目标是一样的,一石二鸟。”
“郡主来见我,莫非是想安排营救。”
张懿心一紧,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即便是如此,一旦要救人就不可能所有人全身而退。
兰溶月看了一眼张懿,沉重的点了点头,未等张懿反对,兰溶月抢先道,“我不打算让自己全身而退。”
什么叫做不想让自己全身而退,张懿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请郡主明言。”
“此次救人,我就是要让自己惹得一身腥,云颢驾崩后,书案上留下一封信,说玉玺在我手中,先不论消息的真假,但玉玺真的丢了,事到如今,我们唯有将计就计,只要没找到玉玺,无论是谁都不敢要我的命,反而会尽力保全我。”
她在博弈,人生在世,看清了,处处都是博弈。
“所以你就想以自己为诱饵,落入洛盈的手中,你要清楚,平西王对你是除之而后快,他要夺帝,可不需要玉玺。”张懿没想到兰溶月竟然相处这么凶险的计策,将自己置之死地,可要兰溶月命的人太多,生机太少。
“我知道,所以我要自保。”
为他争取时间,你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丫头,值得吗?”容潋搜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兰溶月,张懿的人见是容昀,也没有阻拦,正确来说是故意让容昀偷听,他倒想看看,容家的人是否真心待兰溶月。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小叔,你应该清楚,我如今的处境不宜留在容家。”她留下只会给容家惹来无穷无尽麻烦和危险,让容靖的立场更难,让云瑶面临跟危险的决策,唯有将自己送入敌营,才是稳定目前局面的最好选择。
“那又如何,我就不信倾尽容家之力还保不了你的安全,至于玉玺,我去找。”
晚饭后,容昀从容太夫人哪里得知了一切,放不下兰溶月一直悄悄跟着兰溶月,说完后看向张懿,他从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叔,以你的聪慧应该明白,玉玺的失踪没有那么简单,陛下驾崩,玉玺失踪,豫王回京,各方势力都在斗,我在的地方哪里就是争斗的中心,还记得我白天说过的话吗?保容家无忧,让我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作为报酬,我让颜卿亲自绣扇面,如何?”
打人一巴掌就一定要给一颗糖,她让容昀留下,便是因为容昀身无官职,可以全心的保护容家其他人。
“不如何,扇面可以不要,但我不允许你冒险。”容昀心中后悔,早知道就想办法通知晏苍岚,若他不能阻止,容家有一线希望的便是容太夫人,此事他不想让容太夫人知道,得知云颢过世后,容太夫人已经伤心过度,如今更是半梦半醒,心中忧伤。
“小叔,容家交给你了,改日我向你赔罪。”
兰溶月语落,容昀立即倒了下去,昏迷前,狠狠的看了兰溶月一眼,却不知道自己哪里中招了。张懿见状,神情紧绷,戒备的看向兰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