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给皇后娘娘请安。”容太夫人见洛盈后,立即请安行礼道。
“容太君不必多礼,已到午时,不如太君在宫中用完午膳再回去如何?”洛盈一边询问,一边看向容太君,心中猜测,云颢召见容太夫人的理由,再看着荣太君身侧丫鬟抱着的锦盒,洛盈生出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当年云颢登基为帝,是容太夫人奉先帝之命辅佐,当年云颢躲避兄长的追杀,镇国将军府也曾是云颢的藏身之地,云颢召见容太夫人其理由必然不会简单。
“如此就有劳皇后了。”
丹书铁券之事,容太夫人知道瞒不住,比起丹书铁券,怀中的信件更为重要,云颢赐丹书铁券,一来是为庇护容家,二来也是想借此为幌子,毕竟不拿出足够重要的东西,如何让试探之人相信。
一番试探,午后容太夫人才出宫。
“娘娘,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王爷。”
“丹书铁券,何等重要,没想到陛下对容家人当真是疼爱有加,朝野混乱之际,还不忘先保住容家,陛下还真是用心。”
放眼其他家族,又有哪个家族有此等殊荣,如今江山之局,容家站在哪个皇子身边,哪个皇子就拥有了半壁江山。
“娘娘”
“传信告诉哥哥此事,让早做准备。”长孙家在豫王和云渊之间左右摇摆不定,若是晏苍岚真的娶了长孙文锦,局势将会发生变化,容家自古忠君,此事需另做商议。
洛盈终于明白为何云颢要给晏苍岚和长孙文锦赐婚,原来是为了平息平西王府的势力。
“是,娘娘。”
洛盈不知道将此事告诉平西王,无疑是与虎谋皮,平西王的野心早已是天下,而非辅助一人登基为帝。
晏苍岚离开皇宫后直接去了城门,与此同时,老管家已经在城门外候着了。
“陛下,此去边关,恐有不妥,还请陛下留在京城。”老管家看向晏苍岚,眼底泛出浓浓的担忧,眼下晏苍岚身份暴漏,从云天国到苍暝国,与之为敌的人不在少数,想要他性命的人更多,一路上势必会危险重重。
“老管家放心,京城中事我已有安排。”
晏苍岚看着城门,他若不走,长孙文锦岂会另嫁他人。
云渊不得势,何以夺帝;云渊不夺帝,平西王岂能谋反;长孙家摇摆不定,若不让其定下来,云天国不日将是内忧外患,既然决定夺帝,当以天下为主,在天下之前,他要去见兰溶月。
“老奴恭送殿下。”
老管家看着晏苍岚骑马离去,微微抬头,看向远方,口中默默的念叨着:“该来的谁也逃不掉。”
与此同时,边关容钰一路奔波劳顿,走错了好几次路,终于抵达了边城,看着城门,容钰一身疲惫,目光中泛起淡淡的希望。
容钰走到城门边,对守城的官兵问道,“请问一下,你知道容将军的府邸在什么地方吗?”
守城官兵见容钰衣着不凡,虽然一身染上了不少灰尘,可见是赶路的缘故。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要不再等等,大将军每日都会回家,再过一个时辰差不多会路过城门。”
“还要等一个时辰。”容钰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前几天餐风露宿,路过一处小村中,看到村中物质贫乏,一时把身上所有银两都留给穷人了,身无分文,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
一个腿脚不太利索官兵看着容钰的模样,心想,估计是从京城来的公子,衣着不凡,马也是上好的战马,一般家族的公子可没有这般好的马匹。
“大将军每日会顺着这条路回家,你要不顺着这条路找找看。”
“多谢。”
容钰走后,另一个官兵走过来,“你干嘛告诉他大将军的住处,若是他对大将军不利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看其模样,倒是与容靖将军有几分相似,估计是容家人吧。”闻言,其余的几个人也点了点头。
边城不起其他地方,守城的官兵都是精挑细选的,其中也有不少战场受伤的士兵,都有一定的眼界。
{}无弹窗走出大殿,晏苍岚抬头看向天空,他是君,也是子,晏紫曦最后的遗言,让他不涉云天国事,不与云颢为敌,两个承诺他都没有遵守。为君主,不能守诺,何以服天下之众;为子者,不能遵守母亲临死前的话,为之不孝。虽打破了诺言,晏苍岚嘴角却染上了一丝难掩的笑意。
晏苍岚走出大殿后,云颢立即召见了容太夫人。
云颢此举,让朝野上下众人无一不为之怪异,晏苍岚的身份揭穿,云颢不召见长孙太傅议事,反而召见了容家太夫人,朝野山下众人猜疑,云颢要兵法苍暝国。
此事最为意外的要数洛盈和云渊,本以为江山唾手可得,如今突然出现一个晏苍岚,那个被囚禁的九皇子竟然成了苍暝国的嗜血帝君,此事一出,打破了洛盈和云渊所有的计划。
“母后,孩儿从东陵归来,途中遇到刺杀,一直不曾找到幕后之人,眼下看来,此事定是晏苍岚所为,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夺云天国的江山,好大的野心,现在想想,锐儿的意外,只怕也与晏苍岚有关,此事孩儿本以为是兰溶月所为,现在看来,兰溶月只怕自始至终都知道晏苍岚的身份,还有国师的态度,只怕也是因为晏苍岚的缘故。”
提及晏苍岚,云渊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晏苍岚竟然是他九弟。
“给我闭嘴,若不是你之窜动人来对付容钰,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锐儿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却一点也看不清当下的局势,晏苍岚、九皇子、千晟,他们都是一个人,是我错了,没想到云颢竟然是真的喜欢那个小贱人。”
洛盈双手握拳,或许是因为提及了晏紫曦,洛盈的身体被气得微微发抖。“那个女儿,心明明不在宫中,为了苍暝国百姓,竟然甘愿栖身后宫之中,无名无分,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那个小贱种藏的这么深。”
洛盈的心中染上恨意,想着,云颢,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云渊心中惊讶不已,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晏苍岚竟然就是千晟,更是他的九弟,国师府的实力不容小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不过也并非无迹可寻,“母后,你是说他是国师千晟,可有证据。”
洛溪回过头,看向云渊,微微摇头,历代国师都是帝君的心腹,只要一日不摘下面具,就是帝君手中的利刃,如今晏苍岚公开身份,现任不打算继续受命于云颢,想到此处,洛盈眼底划过算计,如今晏苍岚的身份被公布出来,定是不打算迎娶长孙文锦。
“皇儿,你可想娶长孙文锦,得到长孙家。”
提及长孙文锦,云渊心中泛起淡淡的醋意,这些年他不止一次试探长孙太师,言明迎娶长孙文锦为太子妃,每一次都被长孙太师给拒绝了,长孙文锦一心想嫁千晟,如今他倒要看看长孙文锦是不是还有之前一般的傲气。
“孩儿听母后安排。”
洛盈刚想说话自己,一个宫婢急匆匆走进来禀报道,娘娘,陛下召见了容老太君。”
“什么?”洛盈心中一惊,眼下不是应该着急朝臣商议此事,为何突然召见容家老太君。
“母后,有什么不对吗?”云渊不明洛盈为何如此在意,急忙询问。
“你先出宫,关于此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至于关于晏苍岚就是千晟的消息暂且不要传出去。”
“为何?”
云渊不解,如此有利的消息为何不能为己所用,心中疑问连连。
“此事日后再告诉你,你先回去。”
“母后,为何如此在乎容家。”
云渊心中不明,洛盈在乎的到底是容家还是云瑶,当年洛盈让云瑶嫁入容家,云渊就曾反对过,只是洛盈依旧一意孤行,容家的家训便是忠君,无论君主是谁,容家都只忠于帝王。
“就凭容老太君能左右陛下心意,此事说来话长,你先会东宫。”洛盈来不及多加解释,容家虽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容家对云颢的影响比其他四大家族来的更为重要。
长孙家虽是百官之首,文臣占据了半壁江山,可是要论左右云颢的心意,只怕是说破了嘴也不及容家太夫人的一句话。
云渊见洛盈年初沉重,不曾在询问更多,行礼后离开。心中决定,一定要探明此事,只是自从容钰手上之后,云瑶便不曾进宫,这些日子更是称病,不见任何人。
“给本宫梳妆,本宫要会一会容老太君。”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容太夫人一袭藏青色的正装,几乎全白的头发用木制发簪盘起,双眼闪烁着睿智,睿智中又夹杂了一点沧桑。
“老身见过陛下。”
云颢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奏折,急忙道,“太君免礼,请坐。”
容太夫人坐下后,伺候的公公立即为容太夫人上茶,随后所有人离开御书房,书房内只留下容太夫人和云颢两人。
“不知陛下急召老身前来所为何事。”容太夫人神情坦然,其实心中却有几分埋怨云颢将兰溶月送去边关,总觉得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云颢继位之时,云天国风雨飘摇,皇子夺帝,每日几乎都上演着血染京城的悲剧,各大家族,争夺不休,云颢登基为帝,几乎杀了先帝所有的皇子,朝中大臣,参与夺帝者,几乎都被株连,朝野上下,人人自危,这点到时候晏苍岚登基为帝,历史优惠重演,不经过血的洗礼,如何焕然一新,只是经过三十多年的时光,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当年的事情,云颢如今年迈,朝中几乎又在上演同样的事情,悲剧几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