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戾,好,若是愿意你和丫头一样,叫我一声太奶奶。”容太夫人见兰溶月是真心喜欢無戾,于是主动开口道。
無戾看向兰溶月,兰溶月点了点头。
“太奶奶。”对于無戾来说,这一声太奶奶显然是看在兰溶月的面子上,容太夫人识人无数,岂会看不出来。
“好…好…”容太夫人连连称好,無戾本身给人一种可爱无害的感觉,容太夫人虽然不认为無戾像表面上的那么无害,但却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無戾,“美景,去把屠龙匕拿出来。”
“是。”
屠龙匕是万年寒铁所制,容太夫人本命姓季,屠龙匕是季家代代相传的宝贝,美景一直跟随在容太夫人身边,自然知晓一些屠龙匕的来历,没想到会将屠龙匕送给無戾,美景心中也十分意外。
取出屠龙匕,匕首上泛出淡淡的银色,围绕着银色的是淡淡寒光。
“無戾,看看喜不喜欢。”容太夫人拿起匕首,递给無戾,無戾的目光则看向兰溶月,见兰溶月点了点头,無戾乖乖的接过匕首。
無戾是鬼门七阁阁主之一,鬼门势力虽不尽在江湖,对屠龙匕的来历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武器排行榜第二便是屠龙匕,只是屠龙匕早已经下落不明,只怕无人知道原来屠龙匕在镇国将军府。
“谢谢太奶奶。”無戾接过匕首,微微扒开了一些,寒气顿现,眼底闪过欣喜。
“喜欢就好。”
“太奶奶,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太奶奶尝尝看。”
無戾借花献佛的本事很厉害,一口一个太奶奶,让容太夫人十分高兴。
“太奶奶,尝尝看,食为天的养生粥。”無戾盛了一碗粥递给太夫人道。
“好,無戾真乖。”
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若是换做其他人無戾或许会生气,不过因为是兰溶月在乎的人,無戾欣然接受了。
“姐姐最喜欢的红枣粥。”無戾将唯一一碗红枣粥放在兰溶月跟前道,不仅是因为兰溶月最喜欢,更是因为每个月有十来天的时间兰溶月都会和红枣粥补血。
無戾虽是男子,也知道一些。
“無戾,等会我进宫后,你在家中陪太奶奶好不好。”兰溶月喝了一口粥后对無戾道。
無戾犹豫了一下,乖乖的点了点头。
“丫头,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宫吗?要不你把灵宓丫头带上。”容太夫人看了看零露,心想,零露呆呆的,若是让零露一个人陪着,心中难免会有些担心。
好在零露和良辰、美景去用早膳了,不然知道容太夫人心中的想法只怕又要伤心一番。
“太奶奶,带零露一人就好。”
“那就随你吧,现在还是早朝的时间,应该无碍。”容太夫人见兰溶月坚决反对她陪她进宫,于是直接将主意打到容潋的身上了。
容潋是镇国大将军,不仅手握兵权,在朝中的地位更是超然,有他在,宫中自然不会有人明着动兰溶月。
今日的早膳比以往早了半个时辰,刚用过早膳,宫中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容太夫人交代几句后,零露提着药箱虽兰溶月一同进宫。
“太奶奶不用担心,姐姐很厉害的。”無戾挽着容太夫人的手,嘴角露出充满阳光的笑容,话语间似乎带着一丝骄傲。
無戾说的是实话,兰溶月若真要下杀招,他也未必赢得了。
一个月的比试,無戾依旧历历在目。
“好,太奶奶听你的。”
“太奶奶,我能无看看容钰吗?他服用了姐姐的朱果,如今又二十年的内力,姐姐让我教他调理内息。”想起那颗朱果,無戾微微低头,那颗朱果本该是兰溶月服用的,若是兰溶月服用了,就有可能能修炼内功,如今兰溶月的轻功只是一种特殊的秘法,無戾怕他不在的时候有人能伤到兰溶月。
“好,無戾,那颗朱果本来是不是该丫头服用的。”容太夫人自然明白無戾语气中淡淡的讨厌,虽然有些讨厌,但却不是厌恶,没有恶意。
“嗯,姐姐不能修炼内力,有人说姐姐服用朱果后或许可以修炼,所以想尽办法寻得的,太奶奶,我尊重姐姐的决定。”
容太夫人看着無戾的模样,摆明了有些委屈,有些不愿意。她又岂会不明白,無戾的一身太奶奶是因为兰溶月的缘故,因为兰溶月叫了太奶奶,無戾才会欣然接受。
容太夫人心中很高兴,因为兰溶月身边还有真正在乎她的人。
“好,太奶奶一定让人想办法,看能不能再寻一颗。”
想到兰溶月,無戾心中一暖,姐姐以前虽然总是冷冷的,但却是最关心身边人的,無戾乖乖的模样,宛如一只暖心的小白兔。
“嗯,一定要给姐姐再找到一颗。”
长夜漫漫,人间地狱仅有一线之隔。
皇长孙失踪,御林军寻遍整个京城,依旧一无所获。
皇长孙一向贪玩,云颢虽得知了此事,却也不曾亲自询问,全权将此事交给了云渊。
“皇儿,是时候该去早朝了。”皇后洛盈看向云渊,一夜未眠,脸上染上了疲倦之色。
“母后,锐儿下落不明,让我如此安心去上早朝。”云渊心中细细思量,云锐已经失踪一夜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偌大的京城,动用了数千的御林军,竟然一点消息没有查到。
云渊此言,洛盈也沉默了。
“母后,劫走锐儿的人若是有所求,必然不会消息全无,若无所求,锐儿只怕就危险了。”云渊想起挑拨平西王次世子,让其对容钰出手一事,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他心中蔓延开来。
“你到底做什么?”洛盈眉头一紧,目光中多出了三分厉色,云渊沉默不语,洛盈大胆猜测到,“容钰的事情与你有关吗?”
“母后,孩儿…”洛盈直接打断了云渊的话,“容钰跌入荷花池,是否与你有关。”
云锐是她孙子,容钰是她外孙,昨夜洛盈让人遍布不到云锐的下落,却没想到整整一夜忽略了最关键的人,仔细想想,此事未必与容家有关。
“是,姐姐迟迟说服不了容家,如今那个孽种又来京城,若是容家再不为我所用,难保不会因为兰溶月的缘故让容家倒向那个孽种那一边。”云渊的声音中带着刺骨的厌恶之意。
“胡闹…”洛盈心中气急,拿起矮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向云渊,站在前面的终究是她唯一的儿子,出手总留几分情面,茶杯只落到了云渊的脚边。“钰儿昨日命悬一线,此事你闹得太过了。”
“母后,为何你总是护着皇姐,对钰儿的疼爱也比锐儿多。”云渊心中十分不满的看向洛盈,与江山天下相比,难道还重不过一个云瑶。
“滚出去。”
云渊闻言,看了洛盈一眼,转身离开。
“娘娘,殿下只是一时不明白娘娘的苦心,还请娘娘不要介怀此事。”洛盈身边的贴身公公小声宽慰道。
“持才傲物,还有的他苦头吃,你出宫一趟,安排好一切,钰儿出事,此事一定不能和皇儿扯上关系。”洛盈心中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希望还来得及。
云锐出事,她太过于担心云锐,得知容钰无碍之后,她怎么也没想到此事的幕后黑手竟然云渊。
“娘娘是担心容家?”
“朝中局势向来瞬息万变,其实变的不是局势,而是人心,自古人心多变,一个人一颗心,除了自己之外,无人可以掌控,你随我进宫多年,还看不透吗?容家虽然子嗣淡薄,但向来不参与夺帝之争,如今陛下心中尚未有决断,若无意外,皇儿继位也是顺应天意,如今他回来了,只要他不死就死皇儿最大的敌人。”
公公瞬间明白洛盈的担心,“娘娘担心容家查清此事后倒戈相向。”
洛盈微微点头,双目十分凝重,“比起容家,我更害怕他会借题发挥,天机阁的势力遍布七国,就算容家有心瞒住瑶儿,只怕也未必瞒得过瑶儿,若是瑶儿知道了,无论对谁而言,都是最坏的结果。”
洛盈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兰溶月。
东陵的郡主,与天涯海阁的关系暂且不明,烟雨阁的第一舞娘,红颜祸水,与他纠葛不轻,如今又进了镇国将军府,此事看来还需安抚一番。
“娘娘,老奴明白了。”
“去吧。”
睡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宫门被打开,宫门外,一个箱子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这个箱子是怎么回事。”打开宫门的侍卫看到后,急忙对手城门的侍卫问道。
侍卫被点住了穴道,只是眨眨眼睛。
“去请侍卫长。”宫中守卫虽会些功夫,但会儿不精,解不开無戾点住的穴道。
侍卫长来后,立即解开了穴道。
“怎么回事。”
“黎明前有人送过来,一道黑影,我们还来不及看是何人就被点住了穴道。”
“看这个箱子做工精细,来人,撬开。”
箱子撬开后,众人看清后连连后退,巷子内装着一个全身淤泥的人,淤泥中还有来回窜动的水蛇,看上去十分恶心。
水蛇有剧毒,侍卫们连连后退。
“怎么那么熟悉?”侍卫长细细看了一眼后自言自语道。
“侍卫长,这个是?”撬开箱子的同时,一枚玉佩掉了出来,一个侍卫捡起沾着些许淤泥的玉佩递给侍卫长。
玉佩触及升温,侍卫长擦干净后,一惊讶差点没砸碎了玉佩,“皇长孙殿下,这是皇长孙殿下的玉佩,来人,打清水来。”
众人顾不得水蛇,立即将人送箱子里扶出来,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六月的天气,就这样呆了一夜,人已经奄奄一息,侍卫们急忙将人直接送进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