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真相, 毒哑

“是。”

“陛下,不好了,兵法被盗了。”兰嗣刚回到帐篷就听到了侍卫长急匆匆的禀报,侍卫长额头冒出层层冷汗,兵法从未离开他的眼前,可是刚刚他才走出帐篷,不足半刻中,回来后就发现兵法被盗了。

兰嗣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晏苍岚送兰溶月会帐篷后便离开了,他知道,今夜,她一定不会睡。

“溶月,去看戏吗?”晏苍岚刚刚你去,兰悦便走了进来。

“漫漫长夜,为何不呢?”

两人兴致勃勃的向娴贵妃的帐篷方向走去。

“郡主,求你救救长公主。”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嬷嬷,直接跪在兰悦跟前,哀求道。

“嬷嬷高看我了,我无能为力。”兰悦直接拒绝道,她恨不得兰长宁去死,有怎么会答应嬷嬷的请求。

“郡主,还在为五年前的神情恨公主吗?公主也是被逼无奈的,公主不想郡主嫁入他国,只是想让郡主安然的度过一生。”嬷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心惊,五年前的事情或许真的做错了,不过却不是不可以挽回的。

“嬷嬷,我一向尊重你,你还好意思给我提五年前的事情,五年前,她亲自设计,毁我清白,你可知道我当时是多么信任她。”兰悦声音中满是恨意。

一夕之间,清白,容貌不复存在,五年的时间,对兰悦来说,度日如年。

“郡主,老奴告诉郡主一个秘密,求郡主救长公主一命。”嬷嬷站起来看着兰悦道,或许嬷嬷的心中早就知道,她根本说不动兰悦。

“秘密,我不想知道。”兰悦直接拒绝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秘密让她能够妥协的。

“等等,我倒是很想知道,嬷嬷若是说出来,溶月保证让长公主安全回到粼城,如何?”

嬷嬷闻言,一脸怀疑的看向兰溶月,心想,若是以兰溶月的如今的身份,或许真的可以保住兰长宁,今日之事,兰长宁受辱,同时也伤及了东陵国的颜面,兰嗣对兰长宁虽然有几分敬重,可是这份敬重远不如江山社稷来的重要。

“当真。”

兰溶月看了兰悦一眼,征求兰悦的意见,见兰悦点了点头,身旁的嬷嬷也松一口气。

“我从不妄言。”

“说吧,什么秘密有那么大的价值。”

嬷嬷看着兰悦,深深吸一口气。

“五年前,公主的确是希望郡主能与薛公子白头到老,设计了郡主,可是郡主并未与薛公子共尽鱼水之欢。”嬷嬷有些难以启齿,这些话,信任太低了。

“嬷嬷,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吗?身上的痕迹,我自己不清楚吗?”

兰悦眼底尽是嘲讽,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嬷嬷竟然说出这等谎言,兰悦没有再继续听下去,直接快步离去,更像是在逃离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份侮辱。

“嬷嬷继续说下去。”兰溶月眼底闪过一抹妖异,略有几分兴趣的问道。

“当年老奴见公主行事过于激进,怕公主以后会后悔,在事情还未发生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下了迷。药,唐门的催情药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迷。药迷。药可以破解催情药。”嬷嬷低着头,不敢看向兰溶月那妖异的目光。

嬷嬷从兰溶月的眼中身边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便是惧,兰溶月很美,美到能个迷惑人的心魂,可是却又让人害怕靠近。

“没想到长公主身边的嬷嬷竟然是唐门的人,难怪…”唐门的药很厉害,一直以没有解药著称,除了毒药的本身我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凡是能解唐门毒药之人,唐门的人不会让其活着,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得罪唐门。

“郡主…”嬷嬷语气急促,似乎想要催促兰溶月干赶紧去救人。

“嬷嬷,别急,赤身裸。体,就算没有最好一步就不算是清白被毁吗?”兰溶月看着嬷嬷,对于古代的女子来说,就算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赤身裸。体,同床共枕,一样算是清白被毁。

“郡主,老奴请郡主遵守诺言。”嬷嬷看着兰溶月,口中却无法反驳。

“放心,我护成全你的。”兰溶月微微一笑,下一刻手已经放到了嬷嬷的心口,惊恐中,嬷嬷的心脏冻结,瞬间失去了性命,死不瞑目。

“三皇子,听了够久,是不是该出来了。”离开帐篷的时候,兰溶月察觉到有人跟踪她,不过嬷嬷最后的话,夏侯文仁并没有听到,因为声音太小。

“郡主,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兰悦离开后,夏侯文仁的心也就跟着离开了,想着兰悦的话,夏侯文仁对兰长宁的恨意有多了几分。

“是吗?看来你对兰悦的清白似乎并不在意。”兰溶月看着夏侯文仁,夏侯文仁则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尸体,他一直以为兰溶月不会武功,没想到是他看错了。

“只要她是兰悦,无论是什么模样,我都娶。”

夏侯文仁心中自责不已,若非他当初没有遵守约定,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既然都娶,人都走了,你还不去追。”见夏侯文仁转身离去,兰溶月继续补充道,“在兰长宁会粼城之前,你不要动手。”

夏侯文仁停下脚步,强忍住心中的怒意,点了点头。

他的答应更多的是无奈,他不知道兰溶月的能力,更不想与兰溶月为敌,只是晚些而已,他忍了。

“小姐,夏侯文仁能信吗?”灵宓不知从哪里走到兰溶月的身边道,她可是亲眼看见夏侯文仁的侍卫将几个乞丐丢入兰长宁的帐篷中的,为此她还多加了一些迷情药。

“他的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会明目张胆的干涉兰悦的复仇,只是会在暗中添油加醋而已。”

夏侯文仁真的很喜欢兰悦,应该说很爱兰悦,只是这份爱兰溶月也没有把握他们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一辈子太长,时间久了就不再爱了。

这样的例子她看得太多了。

与此同时,娴贵妃帐篷后面小帐篷内。

“娴贵妃,是你。”兰长宁睁开眼睛,眼底闪过狠毒的目光,直觉设计她的人少不了娴贵妃,想到兰慎渂当时是站在兰嗣的左边,兰长宁眼底的恨意更浓了。

“长公主,设计你的人不是我。”娴贵妃说话间还不忘观察兰长宁,若是兰长宁对她有恨,那么兰长宁就绝对不能留。

“不是你还能是谁,娴贵妃,七年了,还不够吗?你居然如此毁我。”兰长宁眼底尽是恨意,只要回到粼城,她绝不放过娴贵妃。

“你果然不信,我还在想,你信了,我便放过你,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了,来人,长公主梦魇了,喂他把药喝下。”娴贵妃冷冷的看了兰长宁一眼,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

“你敢。”

兰长宁打翻了宫女手中的药碗。

“给我扣起来。”

几个嬷嬷上前,架住了兰长宁。

“你看我敢不敢,今夜之后,陛下会感激我的。”

兰溶月接过药碗,亲自喂兰长宁喝下。

“为什么?”兰长宁从未想过,娴贵妃温柔大方的外表下,对她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

“为什么,哈哈…长公主不是十分愿意毁人清白吗?你似乎忘了当初我为何不得不进宫,我讨厌宫中的纷争,讨厌陛下不遵守当初的诺言,你知道我心中有多恨你吗?每一次当我被人算计,无力反驳的时候,我对你的恨意便多了一份,二十多年过去了,果然是因果报应。”

娴贵妃摔碎了手中的药碗,看着兰长宁张嘴却说不出来,心中十分痛快。

“长公主,好好享受,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此刻受的苦不及我当初的十分之一。”娴贵妃看着兰长宁,眼底露出一抹讽刺。“现在我要去向陛下请罪了,你说陛下会不会怪我毒哑了你。”

兰长宁突然到来让娴贵妃措手不及,要知道当初她不能为后都是因为兰长宁的缘故,什么得巫族灵女得天下,这个传闻在东陵盛传了上百年,东陵的每一任皇后都几乎巫族人,但也有例外,当初她以为她会成为那个意外,木已成舟之际,兰长宁破坏了一切。

这几年她已经用尽办法让兰嗣疏远兰长宁,没想到到关键的时候兰嗣信任的依旧是兰长宁。

深宫多年,娴贵妃早已经不是当初应渴望被爱而进宫的少女,自从兰慎渂出生以后,她面临了无数次暗算,不少次兰慎渂都差点丢了性命,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让兰嗣厌恶她,不靠近她,正是因为那样她才保住了兰慎渂的性命。

“母妃。”兰慎渂不知道了娴贵妃与兰长宁有什么过节,可是她清晰的感觉得到每一次见到兰长宁的时候,娴贵妃就会失态。

“皇儿,你带陛下去看看长公主,方才听闻长公主喝醉了,想必此刻正难受,这些年陛下疏远长公主,可是在陛下心中,长公主依旧是他敬爱的长姐。”

娴贵妃深深一口气,她很兰长宁,恨不得兰长宁去死,但眼下,娴贵妃做出了选择,既然长公主那么相信娶巫族灵女就能得天下,有柳言梦这颗棋子在,长公主或许可以为她所用。

柳言梦已经是兰慎渂的侧妃,自然不可能另嫁他人,只要兰长宁相信的巫族灵女者得天下,那么就会加速兰钰捷被废。

想到兰钰捷来围场之后的举动,娴贵妃不由得蹙眉。

娴贵妃原本以为兰钰捷会急功近利,想办法博得兰嗣的欢心,从而为皇后解禁,可现实似乎并不是如此,兰钰捷过于冷静和不作为让娴贵妃无数手段都无法使。

“母妃,何必如此呢?当初…”

“你是想说当初母妃重获荣宠之后,让陛下疏远长公主一事,此刻便不比说了,皇儿,你要知道,母妃无论做什么选择都是为了你,你记住这点就好,至于其它,母妃自能应付。”

兰慎渂没有说完,头略微低了一些。

“皇儿,母妃希望你能更加敬重柳言梦一些,她的身份对你而言很重要,但你要记住,绝不可以爱上她。”

每一次看到柳言梦就像是看到了柳嫣然的翻版,当年的贤福宫就像是一座冷宫,因为曾经处于最低处,她看到了很多。

“孩儿知道了。”

兰慎渂离去后,娴贵妃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年她真的将兰慎渂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没有意识到后宫的危机远胜于前朝。

帐篷内,暖意连连,兰慎渂和兰嗣都不是少男,自然知道帐篷内此刻发生了何事。

“陛下,公主…”一旁的婢女上前却不敢挡在兰嗣的跟前,屋内发生何事,婢女自然是再清楚不过,想到兰长宁的交代,婢女只要硬着头皮上前。

兰嗣正要离去,不知道夏侯文仁从哪里走了出来。

“都说徐娘半老正风骚,围场之地的侍卫精壮无比,没想到长公主好兴致,乘兴而来,急心行事。”夏侯文仁声音不小,刚好让所有人听到。

夏侯文仁说完,其余几国的使臣也陆续赶到。

“久闻南曜国三皇子才华卓绝,没想到真的能把苟且之事说的这么光明正大,在我看来分别是徐娘半老太风骚,忍不住寂寞,耐不住新鲜口味。”楼陵城一开口,直接把夏侯文仁讽刺的肮脏直接用最粗陋的话说出来,每一句话都是在打兰嗣的脸。

“陵王兴致似乎也不错。”

夏侯文仁从不去关心楼兰国如何,不过却十分清楚这位陵王不可小觑。

帐篷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兰嗣就差点否袖而去,娴贵妃也听到了宫婢的禀报,本来想让兰慎渂去讨好长公主,没想到竟然发了这等事情,此刻别说是讨好,原本的出现都变成精心谋划了。

早知如此,娴贵妃就不应该如此心急。

“皇儿,这就是你想我看到的。”面对众人嘲讽的目光,兰嗣冷声说道,将所有人的过错都责怪道兰慎渂身上。

“父皇恕罪,儿臣不知…”

兰慎渂还没解释完,夏侯文仁立即打算了兰慎渂的话。

“东陵陛下,何苦让文王担下这个责任呢?这男欢女爱的事情岂是能个勉强的,这点身为男人的我们都应该清楚,不是吗?”

夏侯文仁的话说得十分露骨,兰溶月刚刚赶到听到夏侯文仁的话,差点直接摔倒,这真的是那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夏侯文仁吗?若非知道夏侯文仁的本性,还真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

兰溶月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心些,溶月,这戏有什么可看的,不用如此着急。”晏苍岚恨不得挡住兰溶月的视线,他可不想这些事情污了兰溶月的眼。

“这些自然是没什么可看的,不过,之前我倒是没有发现,现在看来夏侯文仁倒真是个人才。”兰溶月眼底闪过一次赞赏,夏侯文仁本不是一个多事之人,但为了兰悦他还真能获得出去,丝毫不怕两国交恶。

天下美人之间,夏侯文仁选择了美人,天下间又有几个男子能做到,想到此处,兰溶月的目光看向了晏苍岚。

感觉到兰溶月的目光,晏苍岚一时无法体会兰溶月眼底的深意,复杂却又期待的目光,她想要什么?

“溶月…”晏苍岚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询问。

“晏苍岚,天下和美人之间,你选前者还是后者。”

“都要。”美人,他要,是因为他对兰溶月势在必得,江山他要,以前是因为他有不得不夺江山的理由,眼下他又多了一个理由。

“贪心。”

兰溶月回过头,将黑暗藏在心底。

江山美人,仇恨和责任,她和他一样,似乎都没得选择。

她很想他选择后者,可是他若真的那么说了,她有岂会不明白一切都是谎言。

一旦身居高位就不可能闲云野鹤的过一辈子,有些事必须要做。

“溶月,我不贪心,三千后宫我不要,我只要你一人足矣。”晏苍岚可不想此刻兰溶月误会什么对于情和爱,唯一人足矣。

两人的小动作,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兰嗣愤怒到极致的神情。

“三皇子,还请慎言。”

“抱歉,我倒是忘了这事陛下的家事,不是我该评判的,不过…”夏侯文仁欲言又止,让人猜想连连,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兰悦也悄悄靠近。

灵宓此刻自然是功成身退,消失的无隐无踪。

“没想到东陵陛下居然会纵容苟且,还去责怪他国皇子,以前没觉得,现在倒是觉得东陵陛下当真是大度,不知道是谁侮辱的长公主,东陵陛下不断不管,反倒让我听出一种欲拒还迎的味道,精彩,只是东陵陛下似乎忘了,长公主也姓兰。”慕容珏站出来,毫不客气的说道。

燕国和东陵之间,一向都是表面和平,在燕国人的眼中,兰嗣就是一只绿帽乌龟。

不仅帽子绿了,还习惯缩手缩脚,一无是处。

“放肆。”兰嗣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珏,帝王气势尽显。

兰嗣恨透了燕国,可却又对燕国无可奈何。

“东陵陛下,别忘了本宫是燕国的大皇子,不是你东陵国的人,陛下对我很说话,真的好吗?”慕容珏直接威胁道。

慕容珏心中何尝不恨兰嗣呢?若非兰嗣当年将一个妖女送到燕国,燕国有岂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他这个大皇子苦心经营却处处受阻,想到赐福,慕容珏更加不会给兰嗣丝毫的颜面。

“你…”

“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何况是这等苟且之事,东陵陛下,得罪了。”他已经和兰嗣对上了,既然如此,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让兰嗣再丢人一些,事情才会更有趣,“来人,替本宫将帐篷拆了,本宫倒要看看是那一堆狗男女竟敢在本宫眼前行这等龌龊之事。”

“是。”慕容珏身后的侍卫立即道。

“我看谁敢。”兰嗣死死的盯着慕容珏,恨不得将慕容珏除掉,可是兰嗣心中却不敢,因为只有慕容珏才能牵制那人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