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可要去看看郡主。”
“不用了,天色不早,她应该休息了。”晏苍岚想起兰溶月贪睡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围场人多眼杂,兰溶月势必会多一分戒心,若是他此刻前去,一定会打扰兰溶月休息。
“属下告退。”黑衣人说完,消失在夜空中,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夜深人静,無戾提着几个袋子走在不同的营帐中,如同魅影一般。
次日清晨,好几个人在寒冷中被冻醒,娴贵妃感觉背后真正寒冷,慢慢睁开眼睛,清醒后,湿润从她身后袭来,娴贵妃立即掀开被子,被子内血迹斑斑,“啊…”娴贵妃尖叫一声,吓得从床上连滚带爬的滚下来。
“娘娘。”宫女听到尖叫,立即冲进了里间,看了看床上,宫女也吓了一跳。
“来人,将陛下请来。”娴贵妃冷静片刻后,看到了十分显眼的令牌,那是她派出去杀兰溶月的人,没想到不仅没有成功,还让兰溶月将人给杀了。
娴贵妃双目通红,眼底尽是杀意。
“妖女,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想到她竟然敢杀人分尸。”娴贵妃不顾浴桶内的水早已经冰冷,立即下去清洗身体上的血迹,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和杀意。
“娘娘现在需要冷静。”翠浓没想到兰溶月的报复手段竟然如此狠毒,杀人焚分尸,翠浓见娴贵妃还未能将下来,继续道,“娘娘如今我们手中暂且没有证据,无法指正是月郡主所谓,若是贸然如此,只怕会让陛下不悦,眼下苍帝还在,娘娘何不忍一时之气。”
“忍,你让我如何能忍。”娴贵妃入宫多年,柳嫣然尚且不敢如此对她,如今被兰溶月激发了她全部的怒气,她如何还能忍下去。
“娘娘若是不能忍,若是陛下究其原因,娘娘要如何和陛下交代,陛下对皇后还是有些情意的,若非如此…”翠浓不敢继续说下去,点到即止。
“你说的不错,若非陛下怕我留在宫中威胁到柳嫣然的地位,又岂会突然让我随行。”娴贵妃语气中带着三分讽刺,当年她本来放弃了进宫,兰嗣却不惜一切,封她为贵妃,这些年来,昔日的感情早就消耗殆尽了。
初进宫时,她没想过要去争夺,后来发现,若不争不抢,后宫中她根本活不下来。
“娘娘,陛下快到了。”翠浓是娴贵妃的陪嫁丫鬟,了解娴贵妃的心意,见娴贵妃眼底露出一抹狰狞,小声提醒道。
翠浓语毕,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脚步声中带着一丝急促。
“陛下,求陛下救救臣妾。”若能以强硬的态度,那么唯有陛下的怜爱,昔日娴贵妃是最不屑的,如今双目中冒出泪花,一举一动,惹人怜爱。
娴贵妃看到兰嗣身后跟着的兰溶月和兰悦,眼神微微呆滞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
“没事,有朕在,放心吧,没事的。”兰嗣扶起刚刚跪下的娴贵妃,他很久没有看到娴贵妃如此失态了,昔日在宫中,娴贵妃都是雍容华贵,不见任何弱点。
“谢谢陛下,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兰嗣点了点头,扶着娴贵妃走向里间,娴贵妃的床上血迹斑斑,还有不受尸体的碎块,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兰嗣看着怀中的娴贵妃想要松开她,眼底深处,露出一抹嫌弃。
“贵妃娘娘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围场戒备森严,居然还惹来了报复。”兰悦看热闹不怕事大,好心大声说道。
想想娴贵妃和尸块睡了一个晚上,一股冷意从心间袭来。
“爱妃,这是怎么回事?”兰悦的声音引起了兰嗣的注意,兰嗣看到不远处沾着鲜血的令牌,看清后松开娴贵妃,冷声问道。
娴贵妃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令牌,明明让翠浓藏起来,怎么又出来了。
“陛下,臣妾不知道,请陛下明察。”娴贵妃脸色苍白,我见犹怜。
“陛下,溶月有一言,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兰悦不嫌事大,她当然也十分期待事越闹越大,事情闹大了才有趣。
“说。”
“溶月还请陛下早些回主帐。”
兰嗣见兰溶月欲言又止,开口问道,“直说。”
“若溶月是娘娘,一定会将令牌藏起来,此事必定是有人陷害贵妃娘娘,若不然为了撇清关系也该将令牌藏起来,令牌又岂会突然出现在陛下的眼前,溶月怀疑…此刻刺客兴许还在。”
兰嗣是惜命之人,闻言必定会离开。
兰溶月知道兰嗣不会因此事责怪娴贵妃,毕竟死的是娴贵妃娘家人,兰嗣对这些人的来意已经心生怀疑了。
“来人,好好照顾贵妃,将屋内的清理干净。”兰嗣说完,拂袖而去,丝毫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兰嗣离开后,兰溶月却留了下来。
“妖女,是你。”娴贵妃狠狠的看向兰溶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妖女,这个称呼我喜欢,娘娘,不过娘娘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别乱说。”兰溶月微笑看向娴贵妃,似乎连眼底深处都透着笑意。
“你敢威胁我。”娴贵妃起身,没有了刚刚的柔弱,脸色略微苍白,没有上妆,容貌看上去三十多岁,难怪会被兰嗣嫌弃。
“不敢,溶月只是想说人在做,天在看…万一娘娘冤枉了人,或者猜错了人,这些尸体每天都会伴随来娘娘长眠,就是不知娘娘还记不记得他们活着时候的模样。”
娴贵妃想起醒来时的景象,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努力维持自己的易容,兰溶月和兰悦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两人刚走出去,娴贵妃就不顾形象,坐在地上。
“溶月,真的是你做的吗?”兰悦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尸体不像是被刀剑所为,伤口很特殊,应该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兵刃。
“你猜呢?”
兰悦看着兰溶月的背影,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个问题,昨晚她一夜到天明,兰悦就发现了异常,醒来就去见兰溶月,兰溶月前去给兰嗣请安,她便随行了,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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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兰溶月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裙,长裙漆黑如夜,薄如纱,细看就会发现在烛火之下,原本漆黑的长裙还泛着淡淡银色的光芒,双眸深邃,幽如寒夜,黑色的长裙将皮肤衬托的愈发白皙,精致绝美的脸庞,长发随意束起,发饰换做了黑檀木发簪,她没美犹如黑夜中盛开的一朵黑色彼岸花,幽冷、神秘,让人想一探究竟却又不敢考得太近,害怕一不小心,被拖入地狱。
九儿看着兰溶月,略微纤瘦的身体,静如水,寂如夜,她很久没见兰溶月穿上这身衣服了,心中隐约间有些期待和兴奋。
“小姐,要不要避一避。”
九儿想起半个时辰前风无邪的来信,信上标示了特殊的图案,只有鬼门的人才知道特殊图案的作用,信件很普通,但除了鬼门的人之外,无人看透信件的秘密,九儿不知道的信的内容,只知道兰溶月看过信之后,神色凝重的许多还不忘将信件立即销毁,引起了她的注意。
“月黑风高杀人夜,既然对方来了,我又为何要避。”兰溶月回过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九儿看着兰溶月的笑容,立即低下头,她跟在兰溶月身边五年,这是第二次见到兰溶月露出这样的笑容,第一次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候,血流成河。同样是一个新月之夜,九儿感觉当日的一幕正在重演。
兰溶月无法修炼内功,但绝对不弱。
“主子,属下担心主子身份会被暴漏。”九儿想起兰溶月的另一重身份,谣传愈发激烈,得巫族灵女者得天下,柳言梦的身份还未被证实就已经有不少有心人不顾柳言梦现在的身份开始接近她,一旦兰溶月的身份暴漏出来,事情必定会愈演愈烈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其实,九儿心中还有另一重担心,女诸葛和巫族灵女的重合,就算兰溶月不是巫族灵女,一样可以夺得天下,兰溶月的才智绝不输男儿,甚至胜过不少男儿。
“暴露,既然不可能藏一辈子,被发现只是早晚而已,如今已经够晚了,兰悦哪里处理好了吗?”兰溶月走出帐篷,不远处的侍卫稀疏,看来真的是有人要置她于死地,连侍卫都调走了。
与她为敌不可怕,伤她性命才可怕,既然送上门来就都别回去了,早就准备好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眼下齿轮速度加剧,千万别坏了,她可是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今夜之事,兰溶月并不想让兰悦掺和其中,一来与兰悦无关,二来她不信任兰悦。
“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没有人进去帐篷,帐篷内的人是不会醒来的。”
兰溶月点了点头,随后和九儿一起消失在漆黑的树林中。
风云来袭,晏苍岚早已经察觉到了,刚打算前往兰溶月的住处就被人堵在了帐篷内,感觉到来人,晏苍岚呼吸沉重了些许,一切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却晚了很多。
“十五年不见,知道我来了却不去见我一面,如今才一见面你这是打算走吗?”略微苍老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在晏苍岚的耳边响起,来人一身黑衣,双目中透着一丝锐利,神情淡漠,一点都不像是久别重逢的样子。
“那又如何?你可还记得离开前我曾经说过的话,再见时我会亲手毁了你做在一起的一切。”晏苍岚回过头,看向来人,眼底多了一丝阴霾,龙卫二十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找到眼前之人的落脚处后,他便猜出了其身份,只是眼前之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黑衣老者看向晏苍岚,眉头微皱,十五年不见,有时候近在迟尺却从不见面,没想到这次他出来出现换来的是漠视,语气丝毫不是威胁,而是简单的陈述一件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恨我吗?”老者看着晏苍岚,一张与她有三分相似的脸,当年,老者庆幸晏苍岚像她,如今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当年的事,晏苍岚可有明白他的苦衷,老者身形中透着一丝孤寂,这么多年过去了,命运终究还是想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恨。”晏苍岚眼底尽是讽刺,双眸冰冷,“我不恨你,因为不值得。”
“如此便好。”老者看向晏苍岚,声音中似乎透着淡淡的遗憾,有时候恨也好,最起码还记得,不恨了,就真的是陌生人了,“陪我下一盘棋,你若赢了,我便离开,自此不干涉你的一切。”
晏苍岚看了看老者,犹豫了一下后,走到棋盘边,目光示意夜魑离开,夜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离开。
夜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在这个适合。
“我的一切你早已经无从干涉,不过这盘棋我陪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老者心中有几分期待和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晏苍岚的条件。
“不许对溶月出手。”
老者闻言,眉头紧蹙,帝王之爱,也是一个光容貌的小丫头能享有的,“若我说不呢?”
“若你伤她分毫,我必不顾当年的承诺,亲手取你性命。”晏苍岚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冷厉,几分无情。
老者看着晏苍岚,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晏苍岚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当初的承诺,要知道那个承诺是对死去的她许下的,老者心底对兰溶月多了一丝杀意。
老者的沉默,晏苍岚已经明白老者之意,就算是老者答应了,也未必不能唆使其他人对兰溶月出手,从今天开始,他便不会在留手。
晏苍岚和老者彼此沉默着在棋盘上互相厮杀,每一步棋既为守,也为攻,谁都没有手下留情。
夜魑听过两人的对话,见晏苍岚不会有危险,便打算离开。
“等等。”
“让开。”夜魑冷声对拦住他去路的黑衣男子道。
“你现在离开就不怕你主子应付不来。”黑衣男子看对夜魑道,夜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帐篷的方向,最终还是遵从了晏苍岚的命令。
黑衣男子看着夜魑离开,微微点了点头,在这点上,他不如他。
对主子命令绝对的服从,夜魑就真的不怕主子会将晏苍岚带走吗?黑衣男子看着早已经消失的夜魑的身影,心中默默的想着。
漆黑的树林中,风吹过,沙沙作响。
树林的深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流过,草木散发着清香,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突然之间,空气骤变,如雷雨来袭,四周多了数十名黑衣人,新月月光暗淡,兰溶月大致看了一眼,每个人眼中尽是杀意,虽然是来自不同的主人,不过目标似乎统一了。
与之不同的是藏在黑暗中的另一人,黑衣人似乎感觉了兰溶月的目光,冰冷眼神中掺杂任何情绪,无法于此其喜恶,他见过无数杀手,唯独没有见过一双这样的眼睛,黑衣人看了一眼,想起今天的命令不为杀人,便迅速离开。
“人逃走了,要不要去追。”九儿看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小声在兰溶月耳边问道。
“不用,他眼中没有杀意,更多的是试探。”兰溶月的夜视能力很好,加上刚刚特意习惯了黑暗,虽然距离很远,兰溶月还是看清了男子眼底的神情,“既然你们目标相同,就不要客气了,一起上,若你们都不动手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兰溶月语毕,距离她最近的黑衣人立即变成了冰雕,兰溶月慢慢向前,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黑夜中盛开的彼岸花,将人送入地狱。
“好丑。”兰溶月走到冰雕前,十分认真的做出评价,将手放在冰雕人的心口,整个冰雕人从胸口开始脆裂,人慢慢变成碎掉的冰块,冰块如同玻璃一般,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
兰溶月看着地上碎成冰块的尸体,眼底露出一抹高兴,心想,巫族灵女也不错,这个异能杀人不见血,干净,好久没有杀人了,似乎有些生疏了,有待改进。
凡是有一点自己思绪的黑衣人若是知道兰溶月此刻的想法,必定是不顾一切,迅速逃走。
“妖女,你去死。”另一个黑衣人距离兰溶月最近,看清了兰溶月脸上的笑容,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四分五裂,一股愤怒从心口袭来,说完拔出宝剑就直接向兰溶月咽喉处刺去,剑尖还未抵达兰溶月的跟前,宝剑已经落入不知道哪里出现的無戾手中。
“姐姐,实际刚刚好。”無戾心中埋怨兰慎渂,若不是兰慎渂怕死,他早就赶来了,果然还是死人最安静。
無戾夺过宝剑,一脸嫌弃的丢在地上,随后身影飞快封住了黑衣人的穴道,無戾戒备四周,眉头紧皱,眼底闪过浓浓的杀意。
無戾能读心,他能听到这些黑衣人心中都在骂兰溶月妖女,無戾自从被兰溶月带回鬼门之后,便很少动怒,每一次动怒都是因为兰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