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杨眼尖,看见余清蘅他们也来了,笑着指了指,“你方的三辩、四辩、五辩也到场了。”
齐郁杨指挥着余清蘅他们坐下,“正方反方人都齐了,辩论赛开始。五舅,你刚才指责我不对,现在请你具体陈述一下,我哪里不对了。”
围观的村民很多,从老头儿老太太到大爷大妈、大姑娘小媳妇儿,以至于中学生小学生,什么人都有,村民们指指点点的,余信有点心慌。
“你,你不孝顺!”余信慌了一会儿,找了顶大帽子要往齐郁杨脑袋上扣,“你和你姥爷、你姥作对,身为晚辈,你不孝顺!”
“对,你不孝顺老人。”余清芬和铁蛋的叫声一个比一个高。
齐郁杨抬手打断他们,“行了,别叫唤了,有理不在声音高。”
她喝住余清芬和铁蛋,冷静的问着余信,“请问五舅,什么叫孝顺。”
这下子余信可得意了,“你连啥叫孝顺都不知道,真无知。五舅告诉你吧,孝顺是传统美德,就是尽心尽力奉养父母、顺从父母!”
齐郁杨讽刺的看着他。
余义一个激灵,“你用这眼神看着我作啥?”
齐郁杨冷静的质问:“五舅是在煤矿解放路小学教书吧?五舅妈是同一个学校吧?解放路小学的老师十天前就放暑假了,五舅五舅妈在城里不上班,闲着没事干,怎么直到今天才回余家村啊?五舅,五舅妈是城里人,她不知道农村什么时候忙什么时候闲,你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你也不知道吗?现在是农忙季节,家家户户忙着下地,你怎么放了暑假也不知道回家帮帮忙,在姥爷、姥姥面前尽尽孝呢?五舅,如果你对姥爷、姥姥都没有尽孝,怎么有脸来苛求我?我和姥爷、姥姥可是隔辈人了。”
余信吱吱唔唔,“我,我,我有事,没来得及……”
陈丽沉下脸,“杨杨,你咋这么不懂事呢?我和你五舅在城里有自己的家,家里要洗要涮,活儿多着呢,哪能一放暑假就回余家村?”
陈丽讨厌农村,她可不能让这场辩论赛输了,弄得她以后一放暑假就要回余家村,那可坑死她了。
“行,你家有家务活儿要干,回不来。那你们按时交钱了吗,给家里做贡献了吗?”齐郁杨不留情面。
“哈哈哈。”围观的村民一开始是小声笑,这时是放声笑了。
余家的事谁不知道啊,五个儿子没一个有出息的,余老头余老太有钱,可花的是出门闺女的钱,也不嫌丢人。
余信恼了,脸上青筋直跳,“我往家里做没做贡献,要你管?”
齐郁杨礼貌的微笑着,言辞犀利,“五舅,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你才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教训我。现在你自己做的就不对,既不往家里交钱,放暑假又不及时回家,在姥爷、姥姥面前既不出钱,又不出力。你自己都不孝顺你的亲生父母,倒有脸指责我不孝顺姥爷、姥姥了?”
村民们一片哄笑声。
余信的脸火辣辣的。
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而已,咋会这么难对付。
齐郁杨慢条斯理,“综上所述,你的第一个陈述根本站不稳脚根,你的论据,支持不了你的论点。五舅,有些话我本来是不想跟你说的,因为你这个人比较没良心,跟你说了也没啥用。可是今天既然你找上我了,我就勉为其难的说一说吧,听不听在你。”
“五舅,你做为我姥爷、姥姥的小儿子,做为一个在城里有公职、挣高工资的人,你既不往家里交钱,又不为家里出力,导致了我姥爷、姥姥无人赡养的困难局面。我姥爷、姥姥为了摆脱这种困难局面,只好昧着良心向我妈要钱,向已经出门的闺女要钱。我姥爷、姥姥不知道农村的闺女不继承娘家家业也不管赡养娘家父母吗?我姥爷、姥姥不知道伸手向出门闺女要钱很丢人吗?他们二老已经活了六七十岁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有什么办法呢?五舅你不往家里交钱,二老手头紧没钱用,明知不对,也只好向我妈开口了。唉,老人也真是可怜啊。”
“五舅,你也别在这里教训我,别指责我不孝了。你做个人吧,不要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就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对你的亲生父母不闻不问、拒不赡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