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当时她随口一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成为对方的女儿。
顾清宁顿时有点绝望,她都能想象自己的未来将会多么的多灾多难。
就在她在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顾永翰已经迅速地洗了个澡又钻进了房,看着妻子含笑拍抚着两个孩子,他的心都仿佛软成了一团水。
顾家行伍出身,顾永翰的两个哥哥都在军中,大哥顾永暄文武双全谋略无双,二哥顾永焱武功高强屡立战功,唯有他,因为是嫡幼子的缘故,父母对他宠溺了些,从小就爱惹祸,甚至曾经有成为太子伴读的机会,也被他这性子给作没了。
但如今不同了,他有娇妻幼子,不该再由着性子来,而是要为他们多考虑考虑了。
顾永翰心头火热,拥着陶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玉娘,你放心,我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绝不会让你们娘仨出去被人看低了。”
陶氏感动地眼泪汪汪,顾清宁也有点对他改观了。
正在这时,陶氏忽然“哎呀”一声。
“怎么了?”
“泽慕尿裤子了……”
“!!”
顾清宁感受着旁边的鸡飞狗跳,决定先把评价收回来,还是看看顾永翰日后的表现再说吧。
乐平长公主是先帝时敏妃之女,因敏妃过世地早,她被奉皇后抚养过一阵子,大约是因为这层关系,今上登基后,对她还算关照,她仗着这一点近来很是风光。
不过朱氏可不吃这一套,她冷下脸:“长公主殿下好大的威风,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要我的命?”
那婢女仗着乐平长公主向来跋扈惯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踢到铁板了,她虽然嚣张却不是没脑子,既拿不准朱氏的身份,便不敢再口出恶言。
过了一会,那马车帘子微动,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子走了出来,看到朱氏时,身体似乎一僵,随即便露出一点笑意:“原来是宜安表姐,许久未见,表姐安好。”
朱氏轻笑一声:“长公主殿下这声表姐,我可担不起。”
乐平长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随即便一脚将那婢女踢下了马车:“你这恶奴,仗着本公主对你宠爱,竟这般嚣张跋扈,败坏本公主的名声,还不速速向宜安郡主请罪!”
那婢女被她突然踢下来,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却连痛都不敢呼,急忙爬起来跪在朱氏面前不住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求郡主饶了奴婢……”
朱氏紧锁着眉头,心中怒意更甚,分明是乐平嚣张跋扈在先,但这婢女的举动倒像是她得理不饶人一般了。
此为防盗章顾清姝连忙点头,柳氏这才给她脱了鞋子抱到了床上。顾清姝趴在床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两个小娃娃,她很想伸手去戳一戳,但弟弟妹妹实在太小了,她生怕会戳坏了他们,只能咬着指头眼巴巴地看着。
陶氏看到了她的眼神,便拉过她的小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小婴儿的脸蛋。
“好软啊!”顾清姝碰到了心心念念的弟弟妹妹,便心满意足了,趴在他们旁边,“叽里咕噜”地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语言。
朱氏等人也没有待太久,见着陶氏露出了一丝疲态,便道:“我们先走吧,让三弟妹好好休息。”
柳氏将恋恋不舍的顾清姝抱起来,又嘱咐了陶氏几声,这才和朱氏一同离开了。
闵夫人却落后了一步,等到人都走了,才看向两个孩子,面色复杂地对陶氏说道:“委屈你了。”
陶氏连连摇头:“娘你在说什么呢?我一点都没有觉得委屈。”
闵夫人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上前去给她掖了掖被子:“你既然嫁入了顾家,这以后就是你自己的家了,你不必过于谨慎小心,家人之间怎么会没有一点磕磕碰碰呢,但大家都不会放在心上,你从前在娘家是如何,现在依然是如何,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往后若是有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只管同我或者你大嫂说,恩?”
陶氏感动地眼泪汪汪:“娘……”
闵夫人:“……你先别哭了。”
“儿媳也不想哭的,但是眼泪……自己就掉下来了……”
闵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又不会像朱氏那般劝人,只得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还从未见闵夫人这么狼狈过,心里憋着笑,面上却柔声劝慰陶氏,好不容易将她的眼泪给哄了回去。
陶氏不好意思地看着婆婆:“娘,我以后一定努力,争取不哭了。”
闵夫人也知道有人天生就是爱哭,从陶氏嫁入威国公府,就是开心也哭,害怕也哭,便是看到花儿草儿枯萎了也要哭一哭,便道:“你不用特意为了我勉强你自己,不过月子里还是不要哭了,免得到时候把眼睛给哭坏了。”
“嗯,我都听娘的。”
看到陶氏乖巧点头的模样,闵夫人原本要说的话也咽了下去,又嘱咐了一遍院子里的人,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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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长宁模模糊糊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她一惊,正想挣扎,却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道:“宁姐儿是饿了吧。”
紧接着有什么塞进了她的嘴里,源源不断的液体安抚了饥饿,奉长宁这才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了神。
是了,她已经死了。
在听到萧胤过世的那一刻,那些怨恨、痛苦,仿佛都化成了飞灰,她心头一松,这些年支撑着她活下来的动力似乎也没有了。奉长宁不由得在心头埋怨萧胤,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自己死了,还得把她也给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