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肚子邪火发不出来,看着老段家的院子,段老耿带着他那个惹祸精儿子站在门口,看着车走,连个扁屁都不敢放,这叫一个怂。
我照着他们家院门“咣咣”踹了两脚。
我郁闷的往家走,刚拐口一条小路,黑不隆冬的突然恶风不善。我反应到了,可身体不给力,一下没躲开,正砸在肩膀上。
我疼得一呲牙,摔在地上,从黑暗中杀出两个大汉,对着我就是一顿猛踹,大皮鞋踢着我的肚子,晚饭都差点吐出去。这些人下手真狠,而且也有分寸,避开要害。就算这样,我也被揍得不轻。
我躺在地上,看着黑森森的夜空,那两个人的身形我认出来了,正是押送二丫姐的流氓。
一个大汉照着我的脸就是一口浓痰:“妈的,小子我告诉你,老老实实过自己日子,别他妈找事,这次给你个教训,下次看见你还往死里揍。”
两人快步离开胡同,上车走了。敢情刚才那车一直藏在这地方,就为了阴我。我全身酸痛,脸上还被糊了浓痰,好半天没动地方。
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早已病入膏肓,阴毒入体,天天就是勉力支撑,现在又挨了这么一顿打,身上仅有的活气都被打没了,至少折寿好几年。
我在黑暗里躺了半个小时,晚上很少有村民经过,我用尽全力,终于爬起来,一瘸一拐往外走。
我没有回家,一边走一边给王二驴打电话,让他到院子后面汇合。
等我走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黑暗中他用手机的光亮照我,看到我惊讶地说:“老冯,你怎么了?”
他扶我坐在树下的墩子上,我全身酸痛:“来根烟。”
他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递给我,我接过吸了,全身舒坦。
“二驴子,我跟你说个事。”我说。
王二驴看我。
“我可能活不长了。”我抽着烟说。
王二驴眼睛瞪圆了:“你他妈胡说什么呢,呸呸呸,晦气。”
“我的情况你也知道,阴毒入体,刚才又被人揍了一顿,更是感觉身体糠得厉害。”我说。
“谁干的?”他问。
我把找老村长拦车,回家途中让人阴了一道的事说了一遍。
王二驴竟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很平静,他在黑暗中抽着烟,烟头忽亮忽灭。他道:“老冯,其实有个办法,能解开所有的死扣。你不会死,二丫姐也能得救。”
我看着他:“什么办法?”
王二驴看着我,把烟掐灭:“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关键是你能不能过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实话告诉你,我没有能力解救二丫姐,也没本事帮你拔毒。所有的这些其实你自己就能干,就看你想不想干!”
他从墩子上跳下来,什么话也没说,晃晃悠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