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火罐

“你看看怎么个治法?”胡头儿说:“最好能尽快让症状缓解,小冯才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就这么回家休养也不太好看。”

丁老先生让我把右手伸出来,要摸脉,他一边搭手一边说:“这得看个人的体质决定。打个比喻吧,正常人的阳气像是装在海碗里满满的酒,我曾经诊断过一个乡镇大老板,他酒色无度,阳气虚弱的就像是浅浅一层水,眼瞅着就断顿了……”

他搭上我的脉搏,话音停下来,本来还算轻松的脸上非常严肃,渐渐凝眉。

我心惊肉跳,轻轻说:“丁先生,我,我还有救吗?”

丁老先生示意我换另一只手,他继续搭脉,面色极其凝重。

看了能有半柱香时间,屋里人都坐卧不安的,又不敢说话。

丁老先生眯着眼,非常投入,他咳嗽一声:“小伙子,我看看你舌苔。”

我把舌头伸出来,丁老先生看了看:“有点复杂。”

众人面面相觑。

我吓得都快没脉了,这老头有啥事就说啥事呗,说话非得大喘气,能吓死几个。

丁老先生道:“这小伙子嘴唇干裂,舌苔有些黑紫,寸脉里的大、洪、关、尺脉几乎全有问题,神无定住,妖毒缠身……”

“这人还能要了吗?”曹元在旁边插嘴。

胡头儿瞪了他一眼。

丁老先生道:“不说病入膏肓也差不多了。其他还好说,身体虚自能用药补回来,最麻烦的是他体内的妖毒。”

“这妖毒是什么?”胡头儿问。

“有句话叫人鬼殊途,或是人妖殊途,”丁老先生说:“如果人和人之外的物种发生关系,就会沾染上‘毒’。打个比方说,艾滋病大家都知道吧,那就属于妖毒的一种。据说非洲人和大猩猩有染,才得了这么一种病,开始在全世界传播。”

曹元吓得脸都白了:“冯子旺有艾滋病啊?”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日你姥姥的,老子还是处男,你有我也不会有。”

“你们别害怕,我就是打这么个比方。”丁老先生还挺爱说书讲古,他看屋里人崇拜的看自己,谈兴更浓:“以前我遇到过这么一个案例,说这话还是八十年代的事,村里有个嘎小子半夜盗挖古墓,把女尸拖出来没干好事,结果呢,惹了一身的尸毒,全身溃烂。要不是我的师父在,他肯定就死了。救好了也有后遗症,什么后遗症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