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因为父母出交通事故双双去世,而寄居在姑姑家里,两年后竟然将姑姑和姑父双双杀死在家中!
少年在姑姑和姑父的身上分别刺了二十多刀,现场极其惨烈,几乎如同修罗地狱,警察赶到的时候,浑身是血的少年仍然紧握着刀,还在高声叫喊:“我就是要杀了他们!”
因为事情蹊跷,精神科医生对少年做了精神情况鉴定,却没有发现异常。
审讯时,少年除了反复呢喃“我就是要杀了他们”这一句话外,什么也不肯说,警察怀疑少年的杀人动机是因为遭到了姑姑和姑父的虐待,但是经过医生检查,也并未在其身上发现伤痕。
因为少年是未成年人,又有可能判处死刑,在他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为其聘请律师的情况下,公安机关通知了法律援助机构为其提供法律援助,就这样这个案子便到了路远行的手中。
第二天早晨,一夜都没有睡好的郝迦荏,满脸憔悴的出现在路远行和小贝两人的面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路远行拿回案子后还没有时间看,并不知道案件的具体情况,此时见到郝迦荏的样子,才有些后悔,不该昨天晚上就把案子给她。
律师事务所中,郝迦荏坐在路远行的对面强打精神,端起面前的咖啡猛喝了一大口,语气沉重的说:“现在的小孩太可怕了!遇到一点点小事情就喊打喊杀,甚至连至亲的人也不放过!”
路远行边没有抬头看她,而是翻看着桌上的材料:“任何时候,在还没有完全了解事实真相的情况下,不要妄下结论。”
“可是他杀人的事实确实无可争议,况且他如果有什么隐情,完全可以在审讯的时候说出来,而他显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他自己已经放弃了为自己辩护,国家还要为这样的人提供法律援助,难道不是浪费司法资源么?有这个精力,我们还不如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郝迦荏这回显然不认同路远行的说法,神色激动的回到。
路远行此时已经看完了案件材料,他听到郝迦荏的话后,合上了手上的资料,缓缓抬头看向郝迦荏,黑色的瞳中仿佛酝酿着风暴。
良久后,他才慢慢说到:“在法律上重要的是事实真相,而不是你个人的价值取向。任何人在没有被判决之前,都有权利得到律师的辩护,承担其与罪行相符的责任,这才是法律公平正义的所在!”
路远行说完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材料,边往外走边对郝迦荏沉声道:“坐在这里争辩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去看守所见见他。”
郝迦荏被路远行刚刚眼中的神色吓到,没有再说什么,一口喝净了杯中的咖啡,站起身沉默地跟在路远行身后,坐到了车里。
车子很快开到了看守所,路远行将车停在看守所外的停车场,两人下车向看守所走去。
快要走到看守所门口的时候,郝迦荏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白洛薇独自一人站在看守所门外的阴影里。
白洛薇也同样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郝迦荏,就在郝迦荏和路远行两人走到看守所门口的时候,白洛薇从阴影中走出,拦在了郝迦荏的面前。
“昨天听我爸爸说,你去中法了?”白洛薇虽然是在发问,但是显然她并没有想听郝迦荏回答的意思,接着说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有你!你以为你这样上蹿下跳的就能怎么样么吗?别妄想了,严世宽是绝不会回头的!我劝你还是…”
郝迦荏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洛薇,心中真是万分的腻歪,现在她的脑子里全是少年杀人的那件案子,根本就没有心思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她真是不懂,为什么这些人成天脑子里就是那么点事情,还要不停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既然那么害怕自己做什么,就离自己远远的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