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彤又羞又怒,一把推开华扬,怒喝出声:“沈妙言,你好大的胆子!”
沈妙言挑眉:“哟,二堂姐不是喜欢华世子吗?我这不是在成全你吗?”
沈月彤怒不可遏:“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沈妙言面露惊诧,“你不喜欢,去年为何托我替你送荷包给华世子?”
“我什么时候——”沈月彤猛地刹住话题,双眸不可置信地盯着沈妙言,这个贱人,她是在洗白她自己?!
四周围观的人俱都面面相觑,原来去年,并不是沈妙言要送荷包给华扬,而是沈月彤托她送的……
那……那他们骂了一整年不知廉耻之人,其实不是沈妙言喽?
沈月彤百口莫辩,直接狼狈地气哭了。
正在这时,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年轻男音:“啧,曲水流觞的游戏还没开始,本公子倒是提前看了一出好戏。”
人群让开一条路,一位俊美非凡的红衣公子摇着折扇踏进来。
他生得实在太美,顾盼之间,竟生生将这群打扮艳丽的小姐们的美貌,尽数压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认识他,花容战,楚国排行前三的富豪,年轻潇洒,生得玉树临风,最喜着红衣。
沈月彤脸上烧得厉害,厉声道:“你看了什么好戏?!”
花容战收拢折扇,从袖袋里取出丝帕,替沈妙言擦去脸上的果汁,声音好听得犹如珠落玉盘:“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沈国公府虽垮台了,可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怎么好意思?”
以沈月彤为首的贵女们,脸色倏地变了。
沈月彤被丫鬟扶起来,冷冷道:“敢问花公子,你和沈妙言,是何关系?”
传闻这位花公子性情莫测、放荡不羁,素来不会多看女人一眼。
可今日,怎会为沈妙言出头?
她的贴身丫鬟荷香立即捧来核桃,笑得不怀好意:“沈妙言,请吧。”
韩叙之把沈妙言护在身后,“你们太胡闹了!”
沈月彤把玩着十根葱葱玉指,含笑道:“我不过是在训练她,如何做伺候人的婢女。”
江淑站在沈月彤身后,轻笑着插嘴:“韩公子,以沈妙言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给你的。做个侍妾,都算是抬举她了。你这样护着她,又有什么意义?”
韩叙之没搭理江淑,只对沈月彤皱眉:“她是你堂妹!”
“我可不承认,这个罪臣之女是我的堂妹。”沈月彤翻了个白眼,姿态倨傲,“来人啊,把沈妙言带过来,本小姐今儿个,就要吃她剥的核桃!”
沈御史府的几名侍女立刻上前,想把沈妙言从韩叙之身后抓过来。
眼见着下面闹得厉害,楼阁之上,花容战以扇掩面,勾人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国师大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那韩家小子有意英雄救美,只可惜,他分量不够。啧,若我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如此无用,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那不如本座去晋宁王妃面前,告诉她你这份勇气?”
“别!”花容战连忙出声,那双好看过分的桃花眼不自然地眯了眯,“咳咳,我去溪边儿走走。”
君天澜盯着韩叙之,眸光渐冷。
他君天澜的人,何时需要一个外人来护着了?
沈御史府的两个丫鬟抓着沈妙言,要把她带到沈月彤面前。
韩叙之护不住她,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和丫鬟们拉扯,只得站在原地,白净的脸上,颇有些恼恨。
江淑故意挑了颗没缝的核桃,递到沈妙言面前,“请吧?”
围在沈月彤身边的那群贵女,脸上俱都眉飞色舞。
沈妙言接过核桃,冷笑一声,直接砸到江淑脸上。
江淑痛得尖叫一声,连忙捂住脸。
沈月彤一拍桌子:“沈妙言,你好大胆子,竟敢以下犯上!”
沈妙言挑眉:“以下犯上?你们算什么东西,一群曾经围在我身边的狗,如今换了主子,就真以为自己翻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