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入主明天宫已有半月时间,却还不曾正式见过那些贵妇千金,因此,才会主动要求在御花园办一场花宴,借着这个机会,让她以魏文鳐的身份,重新介入魏北的上层豪族。
魏化雨背对着张令,淡淡道:“就说朕忙,没空。”
张令犹豫了下,余光悄悄瞥向大殿门口。
身着凤袍的少女,正冷冷清清站在殿门外。
她没带宫女,孤身而来。
分明是火色的宫裙,可穿在她身上,却莫名多出冷冽的风霜气息,就好似连火焰也是冷的。
宋蝉衣面无表情,缓步踏进殿内。
外殿与里殿隔着一道雕花月门。
珠帘低垂,她站在帘外,看见魏化雨正忙着给魏文鳐描眉。
她没出声儿,就这么站着。
一炷香后,魏文鳐吵吵起来:“你还没有画好吗?我都坐的不耐烦了!如你这般慢,我一整套妆面下来,岂不得画到明儿天亮?”
“好了好了,催什么催!”魏化雨扔掉眉刷,语带欣赏,“瞧瞧,朕给你画得美不美?”
鳐鳐望向菱花镜。
镜中的姑娘,两条眉毛描的跟黑炭似的,边缘坑坑洼洼歪歪扭扭,偏还十分粗长,简直惨不忍睹!
“哎呀,这画的什么呀!”她叫了声,偏头却瞧见有人站在珠帘外。
定睛细看,却见这人正是易容成她的宋蝉衣!
小姑娘愣了愣,回过神时,急忙捂住眉毛,飞快奔进了屏风后。
她,
还没有做好面对宋蝉衣的准备。
魏化雨目送她鹌鹑似的躲起来,才笑吟吟转向珠帘,“你寻朕,何事?”
“我从不知,拿惯刀剑的陛下,竟也有为女人画眉的时候。怎么,牺牲练刀的时辰去为她置办衣橱、梳妆台,甚至为她画眉,你拿眉黛的手,难道不会抖吗?不理军国大事,却与女人腻腻歪歪,你的心,难道不会感到愧疚吗?”
少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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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罪呀?”
鳐鳐歪头。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哟,诛九族啊,那也得他敢诛才行啊!”鳐鳐笑得嘲讽,“不瞒你说,这天底下,敢诛我九族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你——”
锦鱼气得不轻。
素日里她仗着与皇上一同长大的情分,因此在泰和宫横行霸道,谁不敢给她几分面子?
就算是大内总管张令,与她说话时,却也得注意她的脸色呢!
可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宫女,张口闭口就如此嚣张,简直叫她怒不可遏!
一个魏文鳐入主中宫就够了,如今就连个宫女也敢给她脸色瞧……
合着她锦鱼,是不存在的吗?!
少女连连冷笑,“我看你分明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定要把你干的好事儿全部告诉皇上,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她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鳐鳐朝她背影扮了个鬼脸,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锦鱼这般嚣张,又叫她心里不舒服。
一个女人嚣张的资本,要么是她本身非常强大,要么,就是她能够获得权势之人的宠爱。
很明显,锦鱼当属后者。
她姐姐喜欢魏化雨,想来她也不例外。
而魏化雨那个大猪蹄子,还不知道与她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小姑娘想着,小脸拧巴起来,不悦地跳下木盆,边把里面的衣裳一件件晾好,边低声骂起魏化雨。
等她晾完衣裳回到承恩殿,魏化雨竟然还没回来!
然而里殿,却多出了一套檀木衣橱和一座女孩儿家的梳妆台。
小姑娘有些奇怪,打开衣橱瞧了瞧,里面整整齐齐堆放着数不胜数的春日衣裙和罗袜绣鞋!
而且尺寸,竟都是按照她的身段裁制的!
她一一摸过去,忍不住地犯嘀咕,“给我的吗?那厮倒是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