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是君念语什么禽兽不如的人似的!
小晚卿认真地咽下桔瓣,“卿卿听说鳐姐姐要和安南的皇子殿下比试马球,所以特意央了娘亲准许我进宫观看。皇帝哥哥,鳐姐姐一定会赢安南皇子的,是不是?”
君念语的目光落在呼莫邪身上。
据他所知,这个男人在安南国分明暴戾嚣张,手底下不知犯了多少人命,更不知有多少年轻姑娘死在他手中。
可到了鳐鳐跟前,却故意扮出一副老实挨骂的模样……
便是把鳐鳐嫁给魏化雨,他也不会送自己亲妹子,去与这种奸诈残酷之人和亲。
他沉思着,目光有意无意地从程酥酥身上掠过。
他可是调查过了,为何呼莫邪会求娶鳐鳐……
少年唇角流露出一抹凉意,继而拿起一只蜜桔,又亲自给身畔的小女孩儿剥了吃。
半柱香后,马球比赛终于开始。
双方七人,各派一人守在形似网状的球门前。
其余六人则骑在马上,手持球杆,在场中追逐击打一只猪皮内胆的藤球。
这场比赛时长为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把藤球击进球门次数最多的队伍,便算是赢得比赛。
随着宣布比赛开始的铜锣声响起,鳐鳐一马当先,已然轻盈跃了出去!
尽管她在镐京城的名声,这些年来被程酥酥毁得七七八八,然而在场之人无一不承认,他们的公主,乃是极美的。
长长的马尾甩出利落的弧度,她追着球绕开安南国两名侍卫,不过刹那间就把藤球击进了网中!
在阳光下骄傲雀跃的英姿,几乎令所有世家公子的目光,都黏在了她身上。
呼莫邪不在意地轻笑了声,略带阴鸷的目光,不经意投向程酥酥。
程酥酥握着球杆,微微颔首。
而两人这番小小的举动,尽都被魏化雨收在眼底。
少年饮了口酒,唇角笑容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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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身简单的劲装,魏文鳐穿起来也比她穿着好看。
只要魏文鳐留在镐京,思慕哥哥就永远不会多看她一眼。
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收紧。
她已经无法再容忍,她和思慕哥哥继续纠缠下去。
与其巴巴等着魏文鳐自己退亲,还不如她亲自上场,送她一份和亲大礼!
少女唇角泛起冷笑,一挥马鞭,也朝校场而去。
……
校场外设了桌椅。
世家公子、小姐等皆已入席,宫女们捧来美酒茶茗、果盘点心等物,恭敬地摆在他们面前的长桌上。
魏化雨春风得意,姗姗而来。
他今日身着朱砂红箭袖劲装,外面随意披着件墨底绣金曼珠沙华宽松大氅,唇角噙着莫名笑容,一撩袍摆,在花思慕身侧坐了。
“花兄。”
他唤了声,脸上笑意更盛。
花思慕只觉这人像是黏黏糊糊的狐狸似的,笑起来颇为奸诈,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些。
魏化雨低笑一声,目光落在鳐鳐身上。
此时风起,小姑娘马尾上束着的红缎带正随风而舞。
白嫩小脸气鼓鼓盯着呼莫邪,俨然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捻了捻腰间挂着的骨埙,“朕的小公主生得越发好看了,花兄说是也不是?”
“与你何干?”
魏化雨轻笑,一手撑在大椅扶手上,歪过身子又往花思慕跟前凑了凑,“如何就与朕无关了?说起来,你们这桩婚约当年是如何订下的,你心里就没点逼数吗?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当年在魏北时,皇姑姑也曾为朕和鳐鳐订过亲呢。这手镯,便是信物。”
花思慕垂眸,目光落在他腕间。
精致雕刻着竹枝的金镯,分外显眼。
他记得,鳐鳐从前也总戴一只雕刻小青梅的镯子,很明显,与魏化雨腕上这只乃是一对。
眼底掠过冷意,他面上却仍旧带笑,“那么,不知订亲的文书在何处?又可曾交换过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