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
手背青筋暴起,他,定要查出昨夜凉州词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恰在这时,侍女领着一位年轻姑娘进来:“公子,奴婢去请府医时,恰好碰到白姑娘过府来玩。白姑娘说,她可以为公主看诊。”
花思慕望过去,只见跟在侍女身后的年轻姑娘,穿着梨花白衣裙,生得貌美秀致,不是白圆圆又是谁。
白圆圆抬手示意领路的侍女退下,目光望向拐过游廊离开的鳐鳐。
她抿唇一笑,“这是怎么了?我瞧着公主挺好的啊,不需要看诊。不过,你俩到底还未成婚,一夜风流这种事,以后还是少做为妙。”
花思慕眉头皱得越发厉害,望向白圆圆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这个女人,这些年医术果然没白学,竟然一眼就能看出,鳐鳐她已非处子之身。
他不打算让鳐鳐名誉受损,因此嘲讽道:“总归是要成亲的,一夜风流又如何?总比某人好,都十七岁了,连个求娶之人都没有。”
白圆圆神情一变,抬脚就恶狠狠踹向花思慕!
花思慕后退两步,单手擒住她的脚踝,摩挲片刻,挑眉而笑:“数日不见,白妹妹似乎又丰腴些许……你和鳐鳐姐妹情深,不若与她一道入府,给我做个妾室,你看如何呀?”
“做你姥爷的妾室!”
白圆圆怒骂一声,竟与他直接大打出手。
不远处的侍女们对这两人打架的场面司空见惯,因此无人劝架,只淡定地继续干自己的事儿。
而鳐鳐离开花府,便失魂落魄地沿着长街,一路往皇宫走。
刚走过半条长街,迎面就奔来一人,“噗通”给她跪下,“奴婢总算是找着小姐了!呜呜呜……”
鳐鳐望向她,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夜她救下的姑娘。
她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昨夜那些歹人把小姐与奴婢都抓去了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后来奴婢见看守不严,就偷偷逃了出来。然后就一直等在这里,期望也能看见小姐逃出来……”小姑娘抹着眼泪,“如今小姐平安回来,乃是大喜事!奴婢已然是小姐的人了,奴婢无处可去,还望小姐收留!”
说罢,郑重其事地给鳐鳐磕了个头。
鳐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
到底是可怜这小姑娘无处可去,她最后轻叹半声,“起吧。”
这便是允了小姑娘跟在她身边了。
回宫后,鳐鳐刚踏进雍华宫的大门,杏儿迎出来道:“公主,郡主过来探望你了!”
“佑姬?”
鳐鳐呢喃了声,眼圈霎时一红。
刺青完,魏化雨忘情地吻了吻鳐鳐细背上那朵绽放的曼珠沙华。
外间响起叩门声,“圣上,该是晨起的时辰了。”
魏化雨不疾不徐地收拾了刺青的工具,才让外面的侍女进来。
两名双胞侍女踏进门槛,一眼就看见了鳐鳐后背上的刺青。
两人对视一笑,很快收回视线,为魏化雨穿戴收拾。
她们并不妒忌。
因为那样的刺青,她们身上也有呢。
梳洗更衣罢,魏化雨侧目望向床榻。
罗帐高悬。
蜷在缎被里的少女,大约又在做噩梦,满头漆发皆被汗水打湿,越发衬得那具身子纤细羸弱,白嫩细腻。
可偏偏,细瓷般的肌肤上,却遍布触目惊心的青紫掐痕。
后背上那朵妖异嫣红的曼珠沙华,更是格外惹眼。
那是他的杰作。
他在床榻边坐下,伸手轻抚过她的面颊。
他俯首吻了吻她的唇瓣,才面无表情地起身往外走,“把她送去花府,我要花思慕知晓她已经失了身。”
两名双胞侍女福身应是。
花府中,花容战带着温倾慕去洛阳玩儿去了,做主的人只有花思慕。
大早上的,他正坐在厅中吃茶,却听得下人进来禀报,说是公主殿下昏迷不醒地出现在了府门口。
他愣了愣,立即奔出正厅,只见鳐鳐已经被侍女抬了进来。
她穿着凌乱,脸上半点儿血色也无。
“鳐鳐!”
他皱眉抱住少女,吩咐去请府医,就把她抱进了卧房。
府医尚还未来,他见鳐鳐衣衫凌乱,于是皱着眉,伸手给她把衣襟理了理。
目光落在她颈间。
白嫩的细颈上,隐约可见一处红痕。
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慢慢上移,轻轻挑开衣领上的盘扣。
入目所及,细颈,锁骨,甚至锁骨往下,全是青紫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