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媚却十分震怒,猛然拂开沈妙言的手站起身,厉声喝道:“你做什么?!”
沈妙言笑吟吟的,“赵姑娘这胸手感可真好,不知当初定制的时候,花了多少银子?”
赵媚用手挡着胸脯,一张粉脸气得通红,“什么定制,这便是当朝皇后娘娘的教养吗?!”
说完,怒气冲冲地转向君天澜,拱手道:“皇上,皇后母仪天下,合该贤良淑德。她这般轻薄臣女,请恕臣女告辞!”
她正要离开,沈妙言瞥向角落。
一身红衣的莲澈,鬼魅般出现在赵媚跟前。
修长的手指化作龙爪,毫不犹豫地探向赵媚的胸口。
赵媚就势闪躲,然而莲澈并非沈妙言,他的功夫,便是在中原,也能排得进前五的。
不过十招,两瓣碗形的东西就被他取下。
他毫无感情地把那玩意儿丢到地上。
众人看去,这东西大约乃是用动物的皮肉制成,看上去除了没有中间那一点樱色,其形状大小,竟和寻常女子那物毫无区别!
甚至,还要更饱满一些!
赵媚的发钗早在打斗中跌落在地。
满头长长的乌发垂落在腰际,灯火下流转出丝绸般顺滑的光泽,越发衬得她肌肤胜雪,身姿纤细。
她背对众人,弯腰捂着平坦下来的胸口,半晌都没有动作。
赵无悔站起身,声音凉到极致:“你祖母的事,是我当年做错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害阿瓷!她什么都没有错,她始终都在为大局着想!”
赵媚缓缓直起身。
她转向众人,抬起宽袖,慢慢抹掉脸上那宛如天神之手描就的女子妆容。
沈妙言定睛看着她。
这人的真容,逐渐在灯火下显露。
难道说,
赵媚她,
其实是个男人?!
若她果真是个男人,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风雪拂面,滴水成冰的严寒里,沈妙言却忍不住激动地搓了搓手。
此时,相府的侍卫穿着细铠、手持刀戟,已然朝这边逼来。
就在他们包围了院落时,沈妙言双手揣在毛绒手袖里,朱红唇瓣噙着点点笑意,“先别急着动手,去把赵无悔请到太皇太后生前所居的院落,告诉他,本宫知晓凶手是谁了。”
为首的侍卫长沉吟片刻,见她脸上笑容不似作假,料想他们被围困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于是让其他人在此守着,他亲自去找人。
赵无悔是带着那名黑衣祭司一道过来的。
众人一同去了那座院落,在灯下坐定。
沈妙言盯着赵无悔瞧,看见他原本还掺杂着些许黑发的长发,如今尽皆变成雪白,仿佛苍老了十岁。
而他面无表情,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只定定盯着她看。
她笑了笑,起身亲自给他斟了杯茶,“赵相,请派人把北帝与赵姑娘一同请来,可好?”
赵无悔抬了抬手指,算是允了。
三刻钟后,君舒影与赵媚一同出现在了寝屋里。
两人皆是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穿着略显凌乱,眼底是同样的不耐烦。
君舒影率先在大椅上坐了,蹙眉道:“你们到底要如何?!说是追查真凶,可真凶是谁?反正我清清白白,我既不是凶手,你们把我弄来作甚?!”
他向来有起床气的。
说话间,有美貌宫女恭敬地捧上浸润了热玫瑰汁子的绣帕。
他拿起绣帕盖在脸上,往椅背上四仰八叉地一靠,便是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了。
“之所以唤我们来,定是皇后娘娘找到真凶了……”赵媚整理着长及腰部的如云秀发,抬起媚人的凤眼,“真凶是谁,娘娘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