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昨儿也听说了大魏女帝还活着的消息,甚至还亲手给北帝写了休书。
据凤家那位大小姐所言,她这位二妹凤妃夕,正是大魏女帝。
虽不知消息是真是假,可大魏女帝活着却是事实。
他们不能再让那个魏北的妖女祸害皇上,必须早点儿让凤家大小姐进宫为后,坐镇正阳宫,维护一宫安宁,省得这妖女变着法儿地勾引皇上。
沈妙言仍旧四平八稳地待在君天澜怀中。
她把这些老臣们鄙薄的目光尽收眼底,唇角不觉噙起冷笑。
这一个个的,都以为她勾引君天澜,可分明是君天澜不知检点,变着法儿地想占她便宜。
她正寻思着,就听见君天澜淡淡开口:“诸位言之有理。既如此,朕便定于下月完婚。”
几名老臣面面相觑,没料到今儿皇上竟然如此好说话,连忙跪下去狠狠地恭维夸赞了他一番,又接着狠狠夸了一遍凤琼枝。
沈妙言打了个呵欠,正以为事情结束了,谁知又有人起幺蛾子:
“皇上,听闻凤国公身体抱恙,老臣以为,凤三姑娘身为女儿,理应回府照料侍疾。”
“臣附议!”
其他臣僚也纷纷出声儿。
沈妙言又打了个呵欠。
到底是当过女帝的人,又经历了这么多,自然知晓这群老东西是在想方设法地把她从君天澜身边弄走。
他们巴不得她赶紧从皇宫里滚出来,好给凤琼枝让位。
然而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品行,亦不知道凤琼枝是怎样心黑手辣的女人,他们看到的,就只是他们表面上看到的。
她本以为君天澜会反对,可是出乎她意料的,君天澜竟然同意了。
她诧异地望向男人,对方声音温温:“朕送你回风国公府。”
说罢,在上了马车后,果真吩咐车夫去风国公府。
沈妙言急了,一把擭住他的衣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竟叫我给他侍疾?那老东西给我提鞋都不配,也配我给他侍疾?”
糖桂花的满口甜香中,沈妙言在秋夜的梦里沉沉睡去。
君天澜于缎面被衾中拥着她,低头细细亲吻她白嫩的面庞,不时吮那颊肉两口,仿佛如何也亲不够似的。
翌日,小姑娘起来时,迷迷糊糊坐到梳妆台前,就瞧见镜子里的人儿两个脸蛋绯红入骨,十分可疑。
她愣了半晌,猛然转头望向坐在榻上穿衣的男人,“君天澜!”
“嗯?”
“你干的好事儿!”她奔到他跟前指着自己的脸蛋,“你把我的脸亲成这样,我今儿如何出门?!”
君天澜把她拉到怀里,笑得温温,“用脂粉遮一下不就好了?或者,戴个幂篱。”
“我才不要戴幂篱!”沈妙言气得捶了他一把,“都怨你!”
君天澜握住她的小粉拳,正要说话,外间拂衣进来禀报:“皇上,凤国公昨夜染了风寒,想要提前回府,特意前来征询您的同意。”
君天澜抬手允了。
拂衣去回复凤国公后,君天澜放开沈妙言,“去收拾东西,咱们今儿下午也该回宫了。”
沈妙言在床榻上打了个滚,一只脚丫子踹到男人面颊上,“要收拾你自个儿去收拾,我又不是供你使唤的宫女。”
君天澜大掌覆上她的脚面,她未穿罗袜,脚丫子摸起来凉凉的。
他把她的脚丫子拿下来,从袖袋里取了罗袜给她套上,“你自然不是宫女,你是大魏女帝嘛。”
莫名揶揄的语调。
沈妙言听见他说大魏女帝就来气,对他伸出手道:“你还没把魏北的国玺还给我!”
她盯紧了君天澜,知晓这算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男人抬眸看向她。
暗红色丹凤眼深邃幽沉,看得沈妙言心里发虚。
过了片刻,正当她坚持不住准备软下来时,男人给她套上另一只袜子,淡淡道:“等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皇后,那魏北的国玺我就给你。”
“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