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着团扇,走过去笑道:“江公子不再坐坐?”
江堆雪回过神,朝她施了一礼,“凤二姑娘。”
沈妙言含笑的目光扫视过他身后哭红了眼睛的侍女,“瞧瞧,这好好的漂亮姑娘,怎的哭成了这样?听说江公子这位侍婢,刚刚——”
“凤二姑娘慎言!”
江堆雪的声音中,已然染上不悦。
沈妙言目光下移,只见他正紧紧牵着那侍女的手。
她唇角嘲讽更盛,这男人是该说他痴情还是该说他傻,那侍女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东西,他竟也当个宝!
她又望向被江堆雪牵着的柔儿,只见这姑娘正哭哭啼啼,怨愤的目光不时落在凤百香身上。
她笑了笑,对柔儿笑道:“我想,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不如这位姐姐把事情原委说出来,若是遭人陷害,也好及时查清楚不是?”
柔儿咬了咬嘴唇,也知晓今日若是离开,那么凤百香故意安排小厮害她的事情,以后怕是都解释不清楚了。
而这位凤百香凤三姑娘,摆明了是爱慕她家公子。
凤妃夕不足为惧,可凤百香手段却很是毒辣,故意把她推下水,又借着更衣之名把她弄到一处偏院,找小厮欺辱她,还威胁她不许再接近公子……
不行,她必须尽早让公子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因此她定了定神,扯住江堆雪的衣袖,哽咽道:“公子……”
江堆雪很是心疼她,“柔儿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那个小厮……那个小厮……”柔儿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听见那个小厮说,他是奉了凤三姑娘的指使,呜呜呜……凤三姑娘喜欢您,看见您对奴婢好,所以心生妒意……”
凤百香一惊,没料到这个侍婢竟如此大胆、如此不顾她的威胁,连这些话都敢说出口!
四周的人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在听见柔儿的指控时,俱都面露异色,带着探究的目光,不停在凤百香身上晃荡。
柔儿眼底掠过恶毒的光,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扯住江堆雪的袍摆,哭道:“公子,凤三姑娘是世家贵女,柔儿不过一介侍女,如何能配得上公子?求您放柔儿离开,柔儿定然走得远远的,再不打搅公子和凤三姑娘……”
沈妙言:“……”
带他去哪里瞧?
去当铺瞧吗?
估计她会被他削死。
她转了转眼珠,轻声道:“孤男寡女的,怕是不大方便呢……你终究是个外男,如何能进我的闺房……人家会害羞的……”
“呵。”
君天澜轻笑,直接毫不留情地松开腿。
“啊啊啊啊啊!”
沈妙言尖叫,整个人狼狈地跌落在地!
幸得地面有青草与软软的花瓣,才没叫她摔成重伤。
她一手撑地,一手摸了摸快要摔成几瓣的臀部,仰头愤愤望向梨花树,只见树枝上空落落的仅剩下满树梨花,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踪影。
她咬牙暗暗骂了几句,才艰难地扶着树干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眼见着午宴在即,沈妙言重新收拾过自己,才摇着团扇,装模作样地回到了宴会上。
如今重生一回,她不想受任何委屈。
而她借着凤妃夕的身份回来,也算是欠了那可怜人的,帮她教训一番那个始乱终弃的未婚夫,未尝不可。
因此她一入席,就坐在了凤百香身边。
凤百香正和旁边的贵女说话,余光瞥见她过来,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她的大姐姐丢了那么大的脸,可原本该丢脸的,是凤妃夕才对!
沈妙言垂眸,眼圈微红,“江公子刚刚找了我……”
凤百香只当她是来炫耀的,于是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莫不是要来炫耀这门婚事?!动不动就把男人挂在嘴边,凤妃夕,你应该和嬷嬷好好学学规矩!”
沈妙言忽然“哇”一声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