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颗痴心,一腔妄念,也想得到满足啊!
沈妙言犹豫半晌,还是点点头,“我都记得。”
“那就好。”
君舒影收回手,挽袖给她添了些热杏仁茶,笑容之间都是纯然的温柔,“妙妙喝茶,你最爱喝这个了。”
屋中气氛越发诡异。
君天澜周身的气息一点点降低到冰冷,冰冷得在场所有人都能注意到。
那双暗红色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姑娘。
眼神之中甚至还染上一点委屈,仿佛是在控诉她的无情无义、始乱终弃。
沈妙言默默伸手遮住眼睛,假装看不见。
唯一正常点儿的连澈咳嗽了声,正色道:“如今我与舒兄以入幕之宾的身份隐藏在海夫人身边,想来那个人也是知情的。我们的隐藏,没有任何意义。”
“有意义的。”沈妙言怯怯探头,“海夫人与海氏不对付,好似对那徐禄也厌恶得紧。她在西郡立足这么多年,在商海的势力很是庞大冗杂,定然掌握了不少徐府犯罪的证据。
“无寂又是通过徐家掌控西郡的,只要咱们拔除徐家,必然就能把他逼出来。而若要对付徐家,咱们完全可以与海夫人联手呢。”
君舒影继续给她添杏仁茶,一双丹凤眼满含崇拜,“妙妙真是聪明得紧,居然能想出这样棒的主意。”
“一点小伎俩罢了,不足称道……”
沈妙言鲜少被人这样称赞,因此颇为得意的自谦。
君天澜惯性毒舌:“是个人都知道要和海夫人联手。”
“难道四哥不认为妙妙冰雪聪明?”君舒影抓住机会反击,“在我眼里,我的小妙妙是全天下最好看,也最聪明的姑娘。她,当得起任何赞赏。”
君天澜反问:“你的妙妙?”
旁边连澈垂眸喝茶,暗暗道,
她分明是我的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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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氏忙一把拉过徐思倩,“瞧你这孩子,娇娇不过同你开个玩笑,才拿你跟教坊司的姑娘比。她自幼没娘,疏于管教,说话不得体也是有的,你又跟她争什么?”
沈妙言挑眉,多看了海氏几眼。
这个女人倒是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过错全推给徐思娇了。
徐思娇气得哼哼了两声,阴阳怪气道:“伯母可是欺负我没娘,所以骂我没教养?伯母可莫要忘了,我如今乃是贵妃娘娘!你说话,也得注意分寸!”
“是,娇娇如今是贵妃了,伯母说不得你呢。”
海氏轻笑。
以退为进的“善意”,越发衬托得徐思娇没教养。
旁边的海夫人笑了笑,呷了口清茶,淡淡道:“娇娇与倩倩乃是姐妹,如今娇娇做了贵妃,不知倩倩可有相好的公子?”
海氏闻言,期待而恭敬地望向君天澜,眼中意味分明。
很快,
海夫人又继续笑道:
“当年我曾与姐夫有婚约,没想到被姐姐捷足先登,在一场酒宴里与姐夫有了夫妻之实。爹爹有心把姐姐与我一道嫁给姐夫,可姐姐说,姐妹不该同侍一夫。如今,倩倩肯定是不能与娇娇一道侍奉皇上了,西郡城里的好男儿也就那么几个,姐姐你可要抓紧挑选啊,呵呵。”
海氏:“……”
她拢在宽袖中的双手恨得攥成了拳头。
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儿果然就是来坏她的好事的!
她想着,不阴不阳道:“怎么,妹妹莫非还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所以,才这么多年不嫁人,甚至还在府中养了那么多男宠?”
海夫人声音不疾不徐:“如今这世道,男人能娶妻纳妾,我自己努力经商得来大把清清白白的银钱,如何就不能养男宠了?姐姐这话,真是轻贱女子。”
海氏笑得鄙夷,“都是你不自爱的借口罢了。更何况,你养得都是些半点儿本事都没有的小倌,姐姐可真替你难过——”
话音未落,两道破风声陡然响起!
沈妙言抬头看去,只见君舒影与连澈足尖点着水面,正凌波而来!
两人皆生得好容貌,一个白衣翩翩清雅秀致,一个红衣潇洒纨绔浪荡,仿佛上苍最精心的雕琢之物!
所有人都看得痴呆。
直到那两人落在水榭中,笑吟吟在海夫人身边一左一右地落座,他们才猛然回过神。
这两个人,竟然是海夫人的入幕之宾?!
海氏也看得呆了。
好半晌后,她才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她那个除了金银财宝一无所有的妹妹,居然养了这般长得好看、功夫又俊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