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满身大汗,不敢多留,一场端午宫宴,就这么散了。
人群离开后,沈妙言双腿一软,霎时就要跪倒在地。
好在旁边君天澜及时箍住了她的腰。
沈妙言喘着气儿,双腿抖得厉害。
刚刚强撑出来的淡然,已然耗尽她最后一点力气。
她本来是同君天澜在干那种羞事儿的,好在君天澜耳力好,察觉到外面来了人,于是动作极快地给她收拾打扮了下,几乎是拖拽着浑身无力的她来到殿外。
其实即便被人发现他们在行房事也没什么,毕竟,这皇宫有哪里不是君天澜的地盘。
只是到底会多出几分尴尬来,于清誉也是有损的,能不被人发现,还是不被发现得好。
“疼吗?”
君天澜在旁边问。
“找个男人,你来试试在下面是什么滋味儿?”
沈妙言挑眉。
“呵,妙妙还挺精神的。”
男人说完,就把她打横抱起,从里面反锁了殿门,朝内殿而去。
他才刚开了胃,岂会轻易放她离开。
这一夜,才刚开始呢。
庭院里的牡丹,在风中颤抖了整整一夜。
当天光破晓时,第一缕金阳照耀在枝叶残败的牡丹上。
连澈从教坊司的厢房里踏了出来。
他望了眼那些破败的牡丹,冷笑了声,大步离开。
他身后的厢房内,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浑身是伤地躺在床榻上,双腿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朝两边张开。
她睁着瞳孔浑浊的眼睛,早已没了鼻息。
——
叮,你们的狂暴弟弟已上线!
语毕,他潇洒地大步离开,对自己给顾湘湘挖的这个坑还挺满意。
顾湘湘望向其他不知所措的贵女,语重心长道:“咱们都是承受皇恩长大的,既然碰见这种肮脏事儿,就必然要分清好歹是非,给皇上分忧。”
其他贵女纷纷称是,认为她说得十分有理。
顾湘湘又认真道:“既然你们都觉得有道理,劳烦你们去一趟承庆殿,把大臣们都请过来,也叫里面那对狗男女知晓厉害,知晓这宫闺是皇上的宫闺,不是可以任由他们胡来的。”
其中一名活泼的贵女,立即自告奋勇,迫不及待地去承庆殿请人了。
这处偏殿距离承庆殿并不远,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上百名官僚及家眷,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而来。
他们站在偏殿外,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顾湘湘唇角笑容得意,眼睛里都是志在必得的自信,朗声道:“诸位,这里面藏着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竟然在宫中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儿!还请诸位大人派些侍卫进去,把里面拿对狗男女揪出来!”
人群中,谢陶小心翼翼朝四周张望,却没找着沈妙言。
她有些担忧,轻轻拉了拉张祁云的衣袖,“大叔,妙妙她,她会不会在偏殿里呀?”
张祁云趁着旁人没注意,低头亲了亲她滑腻腻的脸蛋,“放心。”
谢陶嫌弃地避开,拿帕子擦了擦脸蛋,精致眉尖仍旧紧紧蹙起,“我哪里能放心……定是顾湘湘设局想害妙妙,她老是想把皇上从妙妙身边抢走,我知道的……”
她说着,鼓起勇气,对顾湘湘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张口闭口就是‘狗男女’,顾家的家教,就是如此粗鄙不堪吗?”
张祁云挑眉,有些惊诧地望着自己家的小娇妻。
他知晓,这是自己的小娇妻,在想办法给偏殿里的人拖延时间呢。
他含笑摇开折扇,欣赏着谢陶气鼓鼓的模样,暗道这小小的猫儿,伸出利爪的模样,还蛮可爱。
顾湘湘冷眼盯向谢陶,“怎么,谢夫人的意思是,我撞上龌龊事,还得缄口不言?若人人皆是如此,那要这张嘴有何用?天下又岂会太平?!”
谢陶冷声:“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哼,我贴的什么金?我不过是仗义执言罢了!”顾湘湘面露轻笑,“我怎么觉着,谢夫人这般出头,乃是为了保护里面那对狗男女?!怎么,谢夫人莫不是和那对狗男女有什么渊源不成?”
“你——”
谢陶语结。
不是因为无言以对,而是因为看见了顾湘湘身后那两个人。
她捂住嘴,忽然有点儿想笑。
此时,君天澜牵着沈妙言的手,正缓慢步出偏殿。
许是因为被人打搅没能尽兴的缘故,他周身的肃杀之气很浓,看起来比平常都要狠厉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