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娇当着沈妙言的面,刻意把君天澜的手臂抱得更紧些,“沈姐姐,本宫和皇上来看太子殿下,你怎的也不斟茶?”
念念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徐贤妃既来了,不如直说今晚是来做什么的。”
徐思娇没料到他会这般直爽地把话挑开,旋即笑道,“自然是来探望太子殿下的,只不过——”
她话锋一转,忽然在君天澜跟前跪下,仰头道:“皇上,今日有个伺候太子殿下和沈姐姐的小宫女,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因兹事体大,所以特意前去告知臣妾。事关重大,臣妾不敢随意处置,求皇上明鉴!”
君天澜淡漠地在大椅上坐了,冷眼盯着她:“何事?”
徐思娇打了个手势。
婳儿立即道:“带上来!”
两名嬷嬷押着一名小宫女进来,那小宫女瑟瑟发抖地跪下,朝君天澜恭敬地磕了个头,战战兢兢道:“给,给皇上请安!奴婢,奴婢看见沈姑娘和太子殿下,在那座梨花木的衣橱里,藏了,藏了些东西……”
沈妙言歪头轻笑,“藏了什么?”
小宫女很怕她,瑟缩了下,越发地惊恐:“奴婢,奴婢不敢说……皇上,皇上您遣人搜过衣橱,就,就知道了……”
君天澜缓缓转动过指间的墨玉的扳指,似是思量。
徐思娇眼底掠过得意的暗芒,悄悄抬头,挑衅地盯向沈妙言。
沈妙言报她以微微一笑,“徐贤妃看我作甚?这宫女我压根儿不熟,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徐思娇暗暗冷笑,旋即柔弱地望向君天澜:“皇上,兹事体大,还是着人搜一下衣橱吧?若里面什么都没有,咱们也好还沈姐姐一个清白不是?”
君天澜面无表情,抬手指向婳儿:“你来搜。”
婳儿受宠若惊,忙不迭福身应了声“嗳”,得意地瞟了眼沈妙言,飞快走到衣橱边,大肆搜查起来。
她料定了沈妙言与念念会在今夜倒台,因此把手头上能摸到的衣裳裙子,全都放肆地扔在地上,丝毫没有给沈妙言或者念念留任何脸面。
“娘亲!”念念不喜皱眉,轻轻抱住沈妙言的手。
沈妙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别怕。”
念念倒是一点都不怕,他只是不喜欢这种女人碰自己的东西。
他甚至深信,即便她们果真搜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父皇宁愿把在场所有人都杀了灭口,也不会伤害他和娘亲。
徐思娇真够狠的,若是被人发现这些东西,她和念念就等同有谋逆之心,恐怕丧命都是轻的!
君天澜坐在圆桌旁,瞟了眼那几包东西,淡淡道:“夜凛。”
夜凛神出鬼没般出现在殿中,接收到君天澜暗示的眼神,立即抱住那几只包袱,飞快离开。
沈妙言咬牙,快步走到君天澜跟前,叉腰骂道:“都是你!”
君天澜挑眉:“我又怎么了?”
“若不是你,我和念念怎会被置于火上,每日里担惊受怕?!”
“妙妙这话甚是无理。没有徐家这个麻烦,莫非就没有其他麻烦了吗?”君天澜把玩着茶盏,“在楚国时,我就曾说过,平天下易,守天下难。如今四海升平,于是那些觊觎朝堂权势的牛鬼蛇神,便全都冒出来了。若妙妙果真想要天下太平,便该与我一道对付徐家。”
“我又不是你大周人!你这般把我捆绑在你的船上,才是真的无理!”沈妙言气急。
“你是我的女人,如何就不是大周人了?”
“你强词夺理!”沈妙言气得跳脚。
君天澜望着她轻笑。
前几日,他的妙妙虽然乖觉,却始终像是个木偶般,面对他时毫无感情。
如今,哪怕只是生气,却也让他有一种,他的小丫头重新鲜活起来的感觉。
她是盛开在贫瘠土地上的玫瑰,任那风雨如何摧残,也仍旧会努力地生长,也仍旧会努力开出独属于自己的秾艳花朵。
这就是他君天澜,一生挚爱的女人了。
合该母仪天下,合该享万世锦绣荣华。
他忽然伸出手,把她拉到怀中。
他低头,忘情地朝着她小嘴深深吻下。
“君天——唔……”
沈妙言所有的反抗,都被男人霸道地堵在嘴里。
君天澜正吻得忘乎所以时,寝殿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清冷稚嫩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