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已经探向魏长歌的腰带。
魏长歌甩开她的手,“滚!”
魏灵玄没提防,往后退了数步才堪堪站稳,笑望着他孤独的背影,低低笑了一声,继而转身,含笑走向夜幕中的倾盆大雨。
雨水淋湿了她的长发和罗裙,她却毫无所觉般,只在雨中手舞足蹈、放声高歌。
房廊下的排排琉璃灯盏,依稀照出她绝色的容颜,却是痴狂孤傲至极。
榴花落尽,石榴树枝桠上结满了小小的石榴果,已是八月。
魏涵的生辰定在今日,魏帝本欲为她大操大办,她却推辞掉,言明只想和亲近的几个小辈摆上一桌,共同喝几杯酒便已是圆满。
魏帝拗不过她,只得依言照办。
这日一早,沈妙言就起床梳洗打扮,牡丹般艳丽的小脸散发着宛如珍珠般的光泽,认真道:“外祖母喜欢鲜丽的颜色,今儿就穿柜子里那条石榴色花笼裙吧。”
素问应了声好,很快为她更衣打扮好。
沈妙言步出房廊,只见院中的石榴树上满是小果子,挤挤挨挨的看上去极为热闹。
她唇角抿起一丝温婉笑意,走过去拉下一树枝桠,正看得欢喜时,一颗最大的石榴果却从枝头掉了下去,滚落到她的裙裾旁。
她盯着那枚石榴果,心跳忽然加快,竟莫名有些不安。
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不好的事了。
——
菜觉得剧情发展挺快的耶。
沈妙言哪里会听,寒着一张小脸,转身大步离开书房。
魏长歌急着穿上裤子,又拿过床头搭着的衣裳,正要往身上套,衣袖却被榻上的女人拽住。
“哥哥好无情,一看见魏天诀过来,就把我推开……”魏灵玄趴在床上,一手拽着他的袖角,一手捏着半缕青丝,笑容玩味,“罢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给哥哥做小,也是愿意的。”
“你滚开!”魏长歌怒从心起,猛地拽出自己的衣裳,随手套了,连盘扣都来不及扣上,就急着去追沈妙言。
魏灵玄凝望他远去的背影,笑声宛如银铃般清脆动人,“魏长歌啊魏长歌,枉你一世英名,却偏偏栽在女人身上!你以为,魏天诀会原谅你?别做梦了,哈哈哈哈哈!”
她朝后仰着头,脖颈白细宛如天鹅,笑得似癫似狂,最后生生笑出眼泪,随手扯下绣着莲花的轻纱帐幔,任由它们在风中飞扬翻卷。
却说魏长歌追到重华苑,看门的婆子得了沈妙言的命令不让他进去,被他一个窝心脚踹开,迅速闯进沈妙言的寝屋,却见屋中静悄悄的,只点着一盏孤灯。
那个牡丹般的姑娘,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梳理着如云秀发。
菱花铜镜明明暗暗,她的面容隐在昏惑的光影中,看不清眼中的神情。
“天诀——”
“外祖母寿辰过后,咱们就和离吧。”
桃花眼倏然放大,魏长歌踉跄着走到她身边,“事情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她在——”
“我与君天澜发生关系,是他强迫的我!而你呢?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说你要护着我一辈子,可到头来,你又做了什么?!”沈妙言摔了手中的象牙梳,仰头看他,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魏长歌,我那么信任你!”
空气中仿佛燃烧着火硝的味道,魏长歌垂在腿侧的拳头青筋暴起,半晌后,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那你又如何知道,刚刚在书房中,是我主动的?”
灯罩中的烛火燃尽,他的桃花眼黯淡无光,一如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
寂静里,他唇角嘲讽地扬起:“说到底,你只是不愿意与我在一起。魏天诀,无论我等你多久,你都不会回头看我一眼。所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忽然抬起手,按在沈妙言的心口,“被你锁在这个地方的男人,是君天澜。尽管你们互相伤害,可你这里,永远只肯留他一个。我魏长歌在你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他说完,转身决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