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打算怎么做?”
“你出府一趟,去问我姐夫讨些同样的毒粉回来,当心别被人发现了。”
小姑娘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着镜子,翩然一笑。
彩凤早晚都来侍奉沈妙言,殷勤得几乎叫府里的人以为,她是在投靠乐阳郡主。
沈妙言由她来伺候,始终笑眯眯的,只是在某次午睡过后,有些起床气,砸碎了桌上的茶盏,又命彩凤去收拾。
那瓷片太尖锐,彩凤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
沈妙言立即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叫素问把她珍藏的一盒玉露膏拿出来,挖了一大块儿给她抹在伤口上,认真道:“这玉露膏乃是宫中所制,珍贵无比,听说在伤口上用,能去疤呢。这一盒,就送你好了,你记得日日涂抹呀。”
彩凤原本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将那玉露膏宝贝般藏进怀中,眼珠转了转,只当她单纯好拿捏,故意在她面前笑得勉强:“郡主真是好福气,什么好东西都有。妾身就寒酸多了,想见太子一面,都难如登天呢!”
“你想见他,这有何难?”小姑娘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琥珀色瞳眸,“你伺候我这么久,我也该帮你一回。”
彩凤没料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顿时大喜过望,“那妾身先回院子打扮打扮!多谢郡主提携!”
说罢,飞快拎着裙角,奔向她住的院子,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灵犀那个蠢货,还说她做这些事是给自己惹祸,瞧瞧,她惹什么祸了?她马上就要爬上太子的床了,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而那乐阳郡主,分明就是个傻子!
东流院隔间,沈妙言望了眼地面的碎瓷片,慢条斯理地在软榻坐下,好整以暇地观赏起窗外的景致。
素问让两个的小丫鬟将房里的瓷片收拾了,试探着问道:“郡主真要带那彩凤去见主子?恐怕主子会生气呢。”
沈妙言笑得腹黑,“我自有打算。”
薛宝璋拿彩凤当枪使对付自己,她未必不能拿彩凤反过去对付她。
端看这太子府里,谁的本事大了。
他动作极为熟稔,不过片刻,就将她那套略嫌繁琐的外裳给脱了下来,挂到屏风上,又去帮她脱里衬和肚兜亵裤。
沈妙言下意识地双臂环胸,背对着那人歪了歪脑袋,双眉忍不住地皱起来,这厮不会占她便宜吧?
她不该叫他伺候她沐浴的!
正懊恼间,身上一凉,衣物被脱了个精光。
她正要尖叫,背后的人淡淡道:“到浴桶里坐着。”
诶?
小姑娘惊诧,狐疑地回头望了眼他,却见他神色正经,面容一如往昔般冷峻精致。
是她想多了吗?
她面红耳赤,低着头跨进浴桶。
浴桶里的水温正正好,面上还浮着一层新鲜的玫瑰花瓣。
君天澜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细白的颈子上,眼底划过暗光,继而伸手,轻轻帮她捏起肩膀。
沈妙言小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下,君天澜今晚吃错药了?
她正要开口叫他出去,君天澜手掌运上真力,温温热热,轻轻给她捏着肩,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她忍不住靠在浴桶边缘,声音带着慵懒,“左边点儿……”
男人将她惬意闭眼的模样尽收眼底,勾唇轻笑,继续给她揉捏。
没过一会儿,沈妙言浑身放松,在温热的浴桶中,缓缓沉睡过去。
君天澜松手,俯身亲了亲她氤氲在热雾中的脸蛋,继而轻手轻脚地帮她清洗了身子,将她拦腰抱出浴桶,用干净的大毛巾裹了,朝寝屋大床走去。
房中点着几盏灯笼,光线柔和婉约。
他将她放进温暖的被窝里,自己也去沐过浴,换了身宽松干净的雪白丝绸中衣,撩开被子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