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是不去?”
“阿陶请我,我自是要去的。多日不见,我也很想她呢。”
“那奴婢去帮您挑一套好看的衣裙。”
翌日一早,君舒影与沈妙言用早膳时,听说她要去顾府,立即道,“我也要去。”
“那是顾府的家宴,你跟人家又不熟,你去做什么?”沈妙言挑眉。
岂止是不熟,分明是有仇。
君舒影将盛粥的玉碗放下,优雅地擦拭唇角,“自然是去保护你。顾灵均还好,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可顾钦原……呵呵。”
他又不是傻子,那晚慕情馆的人将谢陶劫走,分明是顾钦原蓄意而为。
对自己夫人尚且能如此利用,谁知道他对妙妙又会干出什么事儿。
沈妙言一想起谢陶被顾钦原利用的事就糟心,到底没拒绝君舒影的好意,同意他与自己一道前往。
两人坐进软轿,软轿角落摆了冰缸,并不算热。
到了顾府门口,早有侍女撑着绸伞迎出来,“给宣王殿下请安!沈小姐,快里面请!”
态度出人意料的殷勤。
沈妙言与君舒影对视一眼,抬步朝顾府走去。
因是家宴,所以前来参宴的人,要么与顾府沾亲带故,要么与顾府的主子有过硬的交情,顾老将军与老夫人皆都在主院那边开宴,年轻人们与他们玩不到一块儿去,因此大少夫人王嘉月特地在花园湖水边设了另一场宴席。
沈妙言与君舒影被侍女领着,穿过曲廊,瞧见前方临水处建着一座挺大的风亭水榭,水榭除了临水那面,其余三面皆垂着竹帘,隐隐能听见里面的热闹。
韩棠之沉吟半晌,又认真道:“但奇怪的是,慕情馆这些年积蓄的财宝,臣并未搜到。即便是这样华丽的宫室,也只是表面看起来华丽。真正的金珠宝贝,一件都没有。”
“大约早已被人转移走了。”
君天澜声音淡淡,摩挲着墨玉扳指,目光落在琉璃地砖上,地砖是半透明的,每隔几步,就嵌进一朵盛开的金莲,看起来奢靡艳丽。
他抬手示意韩棠之等人退下,状似不经意地问沈妙言:“你可还记得,当初咱们在楚国时,曾去扬州见识过的捞月坊?”
他记得,捞月坊大厅的地面,也嵌着这种十八瓣金莲花。
沈妙言站在鸟笼子前,好奇地逗弄那些纯蓝鸟雀,琥珀色瞳眸里满是腹黑,“过去的一切,我都抛在了脑后,太子殿下怕是问错人了。”
君天澜早料到她会这般不配合,也不恼,只淡淡道:“夜凛,送她出去。”
夜凛如鬼魅般出现,朝沈妙言微一拱手,“小姐,请。”
“哼。”小姑娘轻哼一声,骄傲地昂着头离开。
她走之后,君天澜负手立在原地,陷入沉思。
傍晚时分,太子府荣安院。
薛宝璋靠坐在窗边,随手把玩着一朵雍容牡丹,正觉着无趣时,碧儿匆匆进来禀报:“娘娘,二小姐有下落了!”
“她逃到哪儿去了?”薛宝璋那张国色天香的脸上,流露出些许不耐烦。
碧儿喘了会儿气,抬起惊恐的双眼,轻声道:“太子殿下昨晚破了那起少女失踪案,原来那些女子,都是被慕情馆的杀手抓走的!奴婢听东流院的侍卫说,二小姐她,她也在其中!因为不堪侮辱,而选择自杀,尸骨与十八层宝塔一起烧没了!”
薛灵到底名义上是薛相爷之女,虽然实际上死于沈妙言之手,可君天澜又怎会将妙言供出去,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个说法,这也是他给薛家的交代。
“自杀?”薛宝璋冷笑,“薛灵那样的性子,舍得自杀?!”
碧儿满脸认真,“听二小姐的贴身丫鬟交代,二小姐失踪那晚,好像的确有提到过要去慕情馆。”
薛宝璋扔掉牡丹花,取来一把团扇摇了摇,却觉着这夏日的风都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