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不怕疼了?”
沈妙言一怔,想起那晚的疼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消失了大半儿。
那是真的很疼啊……
君天澜也不急,慢条斯理地为她将额前的刘海儿捋到耳后,声音低沉:“现下这种局面,也不适合要孩子。再晚些吧,到时候我根基稳固,你也能有时间好好准备……”
沈妙言鄙夷地盯着他:“哪儿有那么容易怀上孩子!四哥太单纯了!人家做一年的夫妻,都不见得能怀上呢。”
君天澜哪里了解这种事,面颊微烫,道:“万一,咱们一次就中了呢?”
沈妙言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咬住唇瓣,静静思考起来。
绿纱窗将阳光过滤成温柔的模样。
这对连夫妻之礼都还未成的痴男痴女,呆呆坐在软榻上,开始幻想他们会在第几次怀上孩子……
眼见着又过了两日,沈妙言起了大早,从库房里搜罗出不少贵重宝物,装了满满两大车。
君天澜知晓按照规矩,成亲后第三日,该是女子回门的日子。
小丫头在镐京城无牵无挂,能当做娘家的地方只有倚梅馆。
他心中柔软,见她挑好了礼物,随意扫了眼,又亲自去库房拿了顶顶贵重的几件宝物,又装了一车。
他是这样理解的,女人回娘家,带的礼物越多,不就表示她在男方越受重视吗?
他愿意叫安似雪知道,他是宠着这姑娘的。
倚梅馆,安似雪得知这两人竟然私下里拜了堂,妙妙还拿了人家母亲送的血玉镯子,顿时大惊,也不管君天澜的皇太子身份,直接当着他的面将沈妙言拉进闺房,戳了戳她的额头,沉着脸数落她:
“往日里的聪明劲儿,可是拿去喂了狗?!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他这是为了把你困在身边,使的手段呢!日后便是他不认账,你又能如何?!”
——
恨铁不成钢的安姐姐
沈妙言惊讶地转过身:“取消婚事?!”
君天澜瞳眸中看不出喜怒:“妙妙不喜欢?”
沈妙言脑袋一片浆糊,“可是为什么呀?是薛家提的吗?他们知道咱俩的事儿了吗?还是四哥自己提的?”
“这些,重要?”君天澜在一把太师椅上落座,将小姑娘拽到怀中,“无论如何,你可以放心了。”
沈妙言低垂眼睫,沉吟良久后,才直起身子亲了亲他的下巴:“但愿不要误了四哥的大事才好。”
她说着,又盯向男人冷峻的脸,故意揶揄他道:“那么个大美人娶不成了,四哥心里可遗憾?可难过?”
君天澜执起她的小手,轻轻揉捏,斜睨着她:“是啊,难过得很。”
沈妙言抽出手给了他一拳:“你这张嘴,就不会说些好听的情话吗?”
譬如那晚在蒙城外的旷野里说的话,多动听多浪漫啊,她现在还一字一句地记着呢。
君天澜握住她的拳头,眼神冷凝了几分:“除此之外,薛远,想要你。”
“薛远?”沈妙言挑眉。
君天澜微微颔首。
他故意露出破绽,通过刘喜报给乾元宫那位,那位果然如他所预料般,请了薛家人入宫,急不可耐地取消他与薛家的联姻。
如此一来,寿王府和薛家的关系就算是断了。
可即便关系断了,薛家也未必会站在宣王那边。
但那位又偏偏将小丫头拉进来,利用薛远对小丫头的喜欢,逼着他将她送给薛远。
那位明知妙言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却还干出这种事,他若不给,便是得罪薛远、得罪相府。
那位,是逼着寿王府与薛家成为仇寇啊!
沈妙言自然没他想得深远,往他怀里蹭了蹭,娇声道:“我不管,我是四哥的女人,你若将我送人,那你皇太子的里子面子,可就都没了!”
君天澜摩挲着她的纤腰,凑到她耳畔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