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玉似的手指探进他的袍摆,顺着那肌理分明的修长腿肚,一路往上……
君舒影睁开眼,居高临下:“你信不信本王剁了你的手?”
他周身散发出重重寒意,谢昭身子一僵:“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惹得王爷如此震怒?”
君舒影掐住她的双颊,凑到她的耳畔,缓缓说了几个字。
谢昭的面色一点点变成惨白,最后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臣妾没有……”
说着,意识到什么,跪到君舒影面前,去牵他的袍角,哭得梨花带雨:“拓跋烈是皇姐的夫婿,臣妾没有与他苟且!求王爷明鉴!定是那暗卫看走了眼,看错了人!王爷,臣妾自幼仰慕王爷,对王爷一片真心,求王爷明鉴!”
君舒影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一脚将她踹到旁边:“把她关进后院,没有本王命令,不得出后院半步!”
两名暗卫立即上前,既不怜香惜玉更没有半分男女忌讳,直接将她架起来拖向后院。
谢昭的哭声与辩驳声渐渐远去。
书房重又恢复静谧,沉水香在角落散发出袅袅轻烟。
君舒影手肘撑着扶手,尽管闭着双眸,却隐隐有暗光从睫毛间隙透出。
拓跋烈既然喜欢谢昭,念及谢昭在他手中,定不敢背叛他。
草原归附,十万铁骑将会是他的一大助力。
虽然没了谢家的支持,可薛家暗中归附,倒也能勉强弥补损失。
他睁开眼,丹凤眼中透出复杂,不知道君天澜,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清冷的目光,落在花几那局残棋上,“是要拉拢六部,还是……秦王?”
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粒棋,缓缓落子。
又过了几日,坤宁宫。
沈妙言身着水红色对襟衫裙,挽着松松垮垮的堕马髻,正临窗练字。
临的依旧是大长公主的字,一个个簪花小楷跃然纸上,工整漂亮,令人看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君怀瑾摇着把折扇进来,笑道:“嫂嫂,长欢街上新开了家酒楼,今晚正式开张,想来一定热闹,咱们过去瞧瞧?”
“她打你耳光了?!”
拓跋烈震惊,将她翻过身,满脸痛惜地轻抚她的面颊。
谢昭像是失言般,连忙掩住樱唇:“不,没有,皇姐她没有打过昭儿……”
说着,却又委屈地红了眼圈。
拓跋烈对君子佩厌恶更甚,安抚她道:“昭儿放心,等回到草原,本汗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给昭儿报仇!”
谢昭感动不已,扑进他怀中,啜泣道:“这世上,就只有可汗待我好了!”
拓跋烈被美人如此依赖,虚荣心膨胀到极致,动作不禁越发凶猛,直撞得怀中人儿连连求饶。
……
君子佩是周国大公主,出嫁仪式隆重盛大,嫁妆绕过大半座镐京城,随着草原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朝南方去了。
南城楼上,萧贵妃穿着带兜帽的斗篷,一双妙目静静注视那队伍蜿蜒着驶向远方。
君舒影立在她身侧,面容始终透出疏离与冷淡。
萧贵妃抬起涂着朱红丹蔻的纤纤玉手,轻轻搁到城楼扶栏上:“舒儿,你皇姐是为了你,才嫁得那么远。你若败了,她在草原将举步维艰,萧家在朝堂将举步维艰,母妃在后宫,同样举步维艰。你,不可以败。”
君舒影面无表情,声音清冷:“皇姐喜欢拓跋烈,才会心甘情愿嫁入草原。若她不喜欢,即便嫁入草原能为儿臣带来百万精兵,她也不会嫁。母妃,这世上,人是最自私的。”
“你怎能如此说你的亲姐姐?”
“世事如此。”
君舒影淡漠转身,离开了城楼。
宣王府。
君舒影回到前院书房,萧城诀正与薛远议事。
见他进来,两人起身:“殿下。”
他微微颔首,撩了袍子落座:“薛少卿倒是贵客。”
萧城诀笑了笑,“薛大人此次是应臣弟之邀前来。既有共同利益,自然能坐在一处心平气和地说话。”
“共同利益?”君舒影眯眼,绝艳出尘的眉眼中不经意掠过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