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君天澜在旁边,韩叙之很多话不好意思讲出口,于是从袖袋里摸出本簿册子塞给沈妙言:“这东西你好生收着,仔细研读,兴许有用。”
沈妙言一手端着米饭,一手下意识地翻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搂抱在一起的赤裸男女。
《春宫图》?
一口肉噎在喉咙,她毫不犹豫地将那册子扔了出去。
韩叙之连忙回头去看那本册子,还未来得及起身去捡,吧唧一下,沈妙言将整碗红烧肉盖饭扣到他脑袋上,怒到极致:“滚!”
鲜红的肉块、白色的米饭从韩叙之脑袋上滑落,褐色的酱汁顺着他的脸蜿蜒而下,滴落在浅蓝色衣襟上。
他震惊片刻,在听见四周侍女们压抑的笑声时,脸涨红得厉害:“沈妙言,你……你……”
话未说完,四周的侍女们笑声更大。
韩叙之曾做过丞相,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更何况,还是在他要侍奉的王爷面前,出了这样的丑!
等回过神,他怒气中烧,一把握住沈妙言的手臂,毫不犹豫地抬手去打她的脸。
还没打到,他的手腕就被人捏住,疼得他发出压抑的惨叫,直叫人毛骨悚然。
沈妙言顺着捏住韩叙之的那只手看去,就看到君天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凤眸冰冷可怖,声音嘶哑犹如野兽:“她是寿王府的人,你打她,就是打本王的脸面。”
说罢,猛地松手,韩叙之朝后栽倒在地,瞬间明白过来寿王看重沈妙言,连忙跪下磕了个头,道了声再也不敢,慌慌张张地起身跑了。
沈妙言从震惊中回过神,充满雾气的双眸瞥向君天澜,却见他摇着轮椅,冷漠地沿着曲廊离开。
那阴沉的背影,充满了怒意。
君天澜的确生气,他还以为韩叙之有多宝贝沈妙言,没想到,居然一言不合就对她动手!
她曾是他君天澜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韩叙之,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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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贵妃膝下一子一女,其子为四皇子君舒影,其女为长公主君子佩。据我查证,萧贵妃的兄长、当朝太尉萧战,有意将君子佩嫁给拓跋烈。”
“联姻草原?”
“草原虽比不得中原富贵,可十万铁骑,却是君舒影登基的一大助力。若咱们破坏君子佩与拓跋烈的婚事……”
顾钦原说着,眸光落在君天澜身上,对方暗金色面具下的凤眸晦暗不明,连他都看不懂。
君天澜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声音嘶哑:“我倒认为,可以从谢家开始。”
“愿闻其详。”
“谢家之所以站在君舒影这边,乃是因为谢家长子谢容景,与萧家嫡女萧阳有婚约关系。钦原,你与谢陶也有婚约,你若娶了谢陶,谢家还会不会倾全力支持君舒影?”
“谢陶在府中并不受宠,我娶她对大局而言——”
君天澜将茶盏放下,打断了他的话:“比起与君舒影联姻的养女谢昭,谢陶才是谢家名正言顺的嫡女。你与她有婚约在先,她父亲不会不认账。”
顾钦原沉默。
沈妙言背对着二人,将这些话悉数听进耳中,伸手掐了朵白山茶,琥珀色瞳眸晦暗不明。
君天澜并不在乎顾钦原是何态度,只接着道:“你迎娶谢陶,等于让谢家和萧家离心。”
春风泛冷。
良久后,顾钦原语调无波无澜:“但凭表兄决断。”
顾钦原走后,沈妙言仍旧站在亭子外的台阶上,抬眸瞟了眼他的背影,忍不住轻轻掐了掐那朵山茶。
她知道君天澜从前并非这般说一不二,他会尊重身边人,他不会为了权势,牺牲身边人的幸福。
可如今……
“过来。”
男人声音清冷。
她低垂着眼睫,缓慢走到他跟前。
“风大了,推本王回去。”
她抬眸,觉得眼前的君天澜,有些陌生。
她走到他的身后扶住轮椅,缓缓离开凉亭。
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