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的。
男人喉头莫名滚动了下,沈妙言丝毫没有察觉,只歪着脑袋瞅他:“四哥,你在看什么?”
君天澜将她推到旁边,仍旧拿起那书翻看:“若再学不会矜持,我请宫里的教习嬷嬷回来教你。”
他打听过了,京城里的世家小姐都有教习嬷嬷,就他家这位没有。
“别!”沈妙言连忙摆手,瞪大眼睛,完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小时候在府里,跟着嬷嬷们学过!她们夸我天资聪颖,所以不需要再学了!”
君天澜偏头看她,沈府请的夫子都教不好她,嬷嬷们能教好她?
他是不信的。
他收回视线,抖了抖书卷,凤眸中都是思量,若她现在不肯学,大婚前也总要学的。
罢了,等回了镐京,他再请嬷嬷教她就是,到时候连大婚的规矩一块儿学了。
想起大婚,他便又想起定亲的事。
顾明说府中一切顺遂,又拿了他们的跟帖去请大师占卜吉凶,说这女孩儿有旺夫相,将来定是大吉大利。
他斜了眼沈妙言,小姑娘正越过他的身子,费劲儿地够矮几上那碟点心。
她的脸白嫩可爱,他看不出有旺夫的模样,倒是觉着她又胖了些。
他将点心递给她,小丫头惊喜地捧住,乐滋滋地吃了起来。
他望了会儿她的吃相,便继续看书。
窗外大雪犹盛。
屋中暖暖和和的,龙涎香的冷甜气息十分好闻。
沈妙言吃累了,依偎在君天澜的宽肩上,看了看他手中的兵书,又歪过头瞅了瞅他的侧脸。
她希望,这样静谧的时光长一点,再长一点……
眼见着到了十二月底,除夕在即,京城里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
皇宫中同样张灯结彩,摘星楼更是布置得格外金碧辉煌。
楚云间坐在乾和宫的书房中批折子,批了几本,心思有些涣散,便起身走到书房外。
拂衣、添香和其他小丫鬟们也挤在廊下,瞧得出主子今日心情好,所以人人都跟着高兴。
此时细雪纷纷,放眼望去,天地皆为纯白,庭院角落的几棵松柏依旧长青,地面却已落了层积雪。
身着黑色暗金竹叶纹锦袍的男人手持长剑,长身玉立。
夜凛和夜寒等人围在他四周,见他抬手示意一起上,便一同攻了过去。
刀光剑影,沈妙言兴奋地张大眼睛,只见君天澜拔地而起,剑光与雪光相映成辉,照亮了那人素来寒凉冷峻的眉眼。
他的身形在暗卫中穿行,冷若冰霜的语气透出淡淡的不悦:“夜寒,动作太慢了!”
“剑要拿稳!”
“战斗之中最忌分神!”
等他一一指出那十几个暗卫的错处,黑色残影在檐下立定,优雅地转身望向倒在地面哼哼唧唧的暗卫们,“罚挥剑五百下!”
暗卫们爬起来应是,知晓这已是最轻的惩罚了。
君天澜刚刚舞过剑,浑身都热了起来,他摸了摸沈妙言的脸蛋,凤眸深邃:“怎的这样凉?”
“风吹的!”沈妙言仰头对上他的视线,眉眼弯弯。
君天澜的目光落在她嫩嫩的粉腮上,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楚云间摸她脸的情景,下意识地伸出手,碰了碰那个地方。
庭院里的暗卫们便都嬉笑出声。
沈妙言意识到他们在笑什么,顿时脸红得厉害,直往君天澜袍子后面躲。
君天澜抬眸瞥了眼这群人,他们连忙敛了笑,故作认真地挥起剑来。
他牵过沈妙言的小手,沿着长廊回了书房。
两人走后,众人都轻松起来,添香一把搂住素问,笑嘻嘻道:“你瞧,夜寒挥得多好!”
素问低着头推开她,匆匆跑了。
添香挑眉,“这丫头是怎么了?”
拂衣微笑摇首。
在暗卫们中间挥剑的夜寒眼角余光悄悄瞥了眼素问跑走的方向,很快垂下眉眼,继续认真地舞剑。
温暖的书房里,君天澜端坐在软榻上看书,沈妙言隔着矮几盘膝而坐,看了会儿医书,便忍不住神游天外。
她坐了会儿,觉得腰酸背痛,便趴在矮几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