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您不能进去!云姬小姐她……她正在接客。
——谁让她接客的?!!
——您的父亲……
红色与金色的炽热火焰,远远看去,一河生辉,像是整条长河都翻滚燃烧起来。
诡异的寂静瞬间,云姬湿润的眸光转向窗外,天际是起起伏伏的漆黑山峦,远处村落的寂静光影在深蓝夜色中朦胧可见。
更近的地方,岸边火光犹如游龙舞凤,扬州的夜晚,如斯灿烂美好。
美丽的眼眸中浮现出一张雅致俊朗的笑颜,她从高台坠落的瞬间,那人如暗夜神祇,稳稳地接住了她。
相处的第一夜,那人听她弹了一整夜的琵琶,却不肯碰她。
他说,会还她姐弟公道,会还她父亲公道……
他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啊!
红润的唇缓缓勾起,她在大爆炸中阖上了双眼。
而江月楼紧紧拥抱着云姬,于他而言,金银财宝、权势地位犹如过眼云烟。
在这一瞬,怀抱中的女人,才是他的全部。
爆炸声四起,火光所经之处,人与物皆化为尘埃与浓烟。
捞月坊的爆炸照亮了半座扬州城,楚云间与夏侯铭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起起伏伏。
楚云间凝望那船最绚烂的灯火,昔日辉煌了一百年的画舫折成两半,载着满船火焰与金银玉器,缓缓沉入水下。
无数金色火舌飞舞,像是那个女子在高台上的勾魂舞蹈。
一颦一笑皆是江南的柔婉,一举一动都透着天生的媚意。
却犹如昙花一现。
她那么好……
子时早就过了。
楚云间抬起头,乌云遮住了月与星辰,天色黑沉可怕,像是黎明永不会到来。
永夜无边,灯火魅人。
朱红的绳索掉落下来,楚云间的瞳眸骤然放大,大片黑浪盖过来,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云姬站在月光中,对他灿然一笑。
绝艳出尘,恍若神仙妃子。
夏侯铭拉住他的手腕,护着他朝河水下游游去。
江月楼带着人上到画舫四楼,只看见云姬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正对镜贴花钿。
他示意手下的人都退出去,独自走到云姬背后,盯着青铜镜中的美人儿,声音透出凉薄:“人呢?”
“他听见楼下的动静,就从窗户跳了下去。云姬没用,拦不住他。”
江月楼面无表情,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面颊,一寸一寸细细摩挲:“是拦不住,还是不想拦?”
云姬无话可说。
江月楼手中力道倏然加大:“云姬,你是不是以为,仗着我的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
“喜欢?您是知府家的公子,怎么会喜欢我一个区区妓子?”
青铜镜中的清丽容颜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犹如夜间的绝色昙花。
江月楼缓缓松开手,忽然又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到床上,欺身而上:“若不喜欢,我怎会瞒着父亲,将你这个余孽留下?!若不喜欢,你弟弟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云姬满脸不可置信:“你知道我的身份?!”
“季云,别忘了,咱们从小就认识……”
男人的目光灼热如火,云姬呆呆望着他,她从未在这个向来疏离冷漠的男人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
她从来只当这个男人是画舫的主人,每晚的侍奉,每晚的巫山云雨,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也不过是想要有一天能够遇到更强大的人,向他、向江旬复仇。
可他现在居然说,他喜欢她?!
月光澄明。
云姬忽然笑了起来。
美艳出尘的面庞像是染上了一层银霜,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父亲陷害我父亲,害死了我全家!你则让我沦落为风尘女子,你居然敢说喜欢我?!”
她猛地坐起身,抬手就给了江月楼一巴掌。
江月楼在她还要打第二下时,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撕开了她的锦衣华服,抬起她的纤腰,直接霸道地将她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