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原则是连看都没看。
“倒酒!”拓跋雍将木制的杯子砸得砰砰作响,满脸都是不耐。
李其望了眼楚云间,连忙陪着笑上前:“可汗稍安勿躁,奴才来给您倒酒!”
“你这阉奴,别靠近本汗!”拓跋雍怒声。
李其连忙站住,不敢再靠近一步。
沈妙言脸色苍白,额头沁出冷汗,捂着胸口勉强坐起来,看了眼楚云间,见他无动于衷,知晓他是不会帮自己的,只得艰难地爬过去,皱着眉头给拓跋雍倒酒。
拓跋雍仰头喝掉一木杯的酒,擦了擦嘴,冷声道:“你这样的女奴,只是踹一脚就成了这个模样。这样的弱,在我们草原,半个银币都不值!”
“那幸好我没有生在草原。”沈妙言又给他斟满酒,皱着眉,声音冷漠中隐隐压抑着一丝疼痛。
拓跋雍诧异地望向她:“你还敢还嘴?!”
沈妙言有点怕他,不自觉地往楚云间这边挪了挪。
拓跋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摸了摸胡须,饶有兴趣地望向楚云间:“楚国皇帝,你这小女奴,生得倒是不错。”
楚云间瞥了眼沈妙言的脸蛋,冷声道:“朕提出的要求,可汗到底答不答应?”
他手中握着一盏琉璃杯,漫不经心地旋转着。
沈妙言猜测,只要他砸出这只琉璃杯,那些躲在屏风后的士兵,一定会立即涌出来,挟持拓跋雍。
只是不知,楚云间到底提的是什么要求?
没等她想明白,拓跋雍冷笑一声,伸出一条腿,“你,过来为本汗捶腿。”
沈妙言咬了咬唇瓣,见楚云间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再加上拓跋雍背后那个持刀的蒙古大汉威胁的眼神,只得小心翼翼靠近拓跋雍,捏起拳头为他捶腿。
楚云间注视着沈妙言,眸光平静得可怕。
君天澜面无表情,唇角却有了浅浅的弧度。
这小丫头知道跟着逃跑的动物走出迷踪林,真的很聪明。
不愧是他的女孩儿。
沈妙言奔到他跟前,望了眼身后的火海,语气平静:“四哥,我把这座森林给烧了。”
“无妨。”君天澜说着,无视四周草原人异样的目光,勒马调转方向,“咱们回营帐。”
“好!”
沈妙言和谢陶走了,拓跋珠却得留下来指挥人灭火。
她叫那些大汉们去河里拎水过来,吩咐完,下意识地回头望着远去的沈妙言与君天澜,莫名觉得,这二人,才是最登对的。
她笑了笑,在心中,暗暗将“沈妙言”这个名字牢牢记住。
三人被找到的消息很快传到君舒影的营帐,他的唇角这才有了弧度,躺到软榻上,闭上双眼入睡。
而沈妙言与谢陶沐浴完,拓跋珠也赶了回来。
夜色很黑,她跑进两人的营帐,满脸兴奋:“沈妙言,谢陶,你们想不想去捉弄那个女人?”
沈妙言正坐在桌边擦头发,闻言,小脸上露出一个腹黑的微笑,望向谢陶,对方点点头,三人便在夜色的掩护下,一同往夏侯挽挽的营帐而去。
夏侯挽挽的帐篷是单独的,此时里面已经熄了灯,守在门口的侍女正在打盹儿。
拓跋珠悄悄走到那侍女跟前,手刀敲到她侧脖颈上,侍女径直倒在了地上。
三人摸进帐篷里,就着月光看见了正熟睡的夏侯挽挽。
沈妙言打了个手势,拓跋珠会意,立即将夏侯挽挽打晕,三人合作,把她抬起来,一路出了营帐,避开巡逻的草原侍卫,径直往后面的马棚而去。
这个时辰,骏马都入睡了,三人将夏侯挽挽丢到马粪里,大笑着飞快逃走。
拓跋珠很快告辞回了自己的营帐,沈妙言与谢陶一路兴奋,然而没走多远,就悲催地发现迷路了。
这里帐篷都长得差不多,对两人而言,实在是无法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