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挽挽身着骑马装,看起来英姿飒爽,她望了眼拓跋珠消失的方向,扬眉笑道:“大哥,我做事向来稳妥,放心吧!”
说着,双腿一夹马肚,便飞快往北方疾驰而去。
沈妙言三人的马没走多远,身后响起马蹄声,三人回头,夏侯挽挽追了上来,朝拓跋珠笑道:“公主殿下,昨晚您的舞跳得真好!”
“我也这样认为。”拓跋珠眉眼弯弯。
夏侯挽挽眼底掠过憎恶,面上却笑得愈发灿烂:“公主要去哪儿?我听人说,西北边儿山脚下的林子里,有人看到过长着翅膀的骏马呢。”
“长翅膀的马?”拓跋珠好奇,“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我们夏侯家消息向来灵通,你们草原人不知道的,我们家却知道!”夏侯挽挽语带骄傲,勒住缰绳,“不跟你们闲聊了,大哥还等着带我去狩猎呢!”
说罢,便掉头走了。
拓跋珠睁着乌黑的眼睛,“你们想去看长翅膀的马吗?”
沈妙言第一次出远门,来到草原上就很兴奋了,听说还有长翅膀的马,便更加兴奋,再加上她和夏侯挽挽从未结过仇,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害她,于是连连点头:“我还从未见过长翅膀的马,很想去见识见识。”
谢陶却觉得不妥,世上哪有什么长翅膀的马,然而拓跋珠和沈妙言已经往西北边儿跑了。
她只得跟上,盯着远处山脚下的密林,很是不安。
三个女孩儿径直闯进迷踪林里,晃荡了一个时辰,别说长翅膀了,连马都没见到一匹。
沈妙言望着安静过分的森林,蹙起眉尖:“我怎么觉得,夏侯挽挽在诓咱们?”
拓跋珠沿着原地走了一圈,摸了摸旁边一棵白杨树,声音透着震惊与畏惧:“这里是迷踪林……”
“迷踪林?”沈妙言挑眉。
俄而风停,谢昭红着脸推开拓跋烈,呼吸急促地屈膝行了个礼,便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拓跋烈有些留恋地捻了捻手指,可他到底不是轻浮之人,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回到座位上。
三支舞,属谢昭跳得最好,然而最后突如其来的狂风却让她丢了桂冠,大部分人都选拓跋珠获胜。
拓跋珠高兴得不行,完全将君天澜抛在脑后,兴高采烈地接受着众人的祝贺,笑容天真得像个孩子。
夏侯挽挽垂眸,遮掩住了瞳眸里深深的妒意。
谢昭则微笑着拓跋珠,精致的红唇透出别样的神采,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输掉了这场舞。
晚宴很快散场,谢陶追着顾钦原跑了,沈妙言连忙跟上去,找了好久,才在距离帐篷群偏远的北边儿,看到她和顾钦原。
此处荒僻无人,一条窄浅的河流倒映着星光,那两人站在河水边,沈妙言在蓬草后偷偷蹲着,不愿意去打搅他们。
“……钦原哥哥,她、她是五殿下的未婚妻,你,你不能——”
“我喜欢谁,与你无关。谢陶,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厌恶你的程度,远胜过厌恶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若早知你今日会如此纠缠不休,当初镐京城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救你!”
顾钦原的声音冰冷决绝,字字诛心。
谢陶的声音带了哭腔:“钦原哥哥,我、我——”
“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顾钦原不耐烦地打断她,“说话结结巴巴,不如去做哑巴算了!”
谢陶呆呆看着他,眼泪在大眼睛里直打转。
顾钦原垂眸,这小姑娘的娃娃脸上写满了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他的心更加烦躁。
他知晓自己今晚失控说出这般残酷的话,完全是因为得知了谢昭与君舒影订婚的消息。
他虽有些后悔,然而说出的话犹如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