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城中平民区的一处低矮房屋里,戴着头巾的刘妈妈走出院门,把盆子里昨夜的洗脚水泼在门口。
回了房间对自己老头子骂骂咧咧地说道:“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等着我薅你这老东西是不是?”
里屋里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汉,忿忿不平地靠在了门上。
“一大清早就让人不得安生。”
“我让人不得安生?”刘妈妈俨然一副悍妇的模样,“要不是我供你吃供你住,你现在早就烂臭在大街上了,你还有脸说我。”
老汉叹了一口气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坐下,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今日怎么没去屠府上工啊?”
刘妈妈眼神躲闪,恨恨道:“管好你自己吧老东西!”
“她偷了屠府的东西自然是不敢再去了!”
清亮的声音从低矮的门口传来,张小花和红柚带着家中的两个家丁找上门来了。
刘妈妈的脸由黑变白,心中暗自腹诽。
这该死的小丫头,不就是拿了他们家两个琉璃碗吗?还跑到家里来要。
“哎呦屠夫人来了。”
刘妈妈上前殷勤地给张小花拜了一拜,红柚冷哼了一声,昨天她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是被红柚好好记下了。
“不用忙活了刘妈妈,我今天来是拿你进官府的。”
刘妈妈的瞳孔一震,脸色唰一下变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小的犯了什么罪了,您为何要拿我去见官府啊?”
红柚上前一步,“好你个刘妈妈,现在又在这里装蒜,昨日你打伤了我,又偷走了家里的琉璃碗,你当我们是瞎的吗?”
刘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
“哎呦我的夫人啊,老奴只是一时糊涂才偷了琉璃碗,全都是因为家中老汉重病缠身,老奴不过是想给他换些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