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地牢内,天行觉得有些冷,于是将长衣往怀里紧了紧。这才暖和了一些,但是地牢内吵杂的声音让他有些受不了。
地牢只有一层,不大,来回有十余间的样子,却是关押了不少人,有神情呆滞的老者,也有和他一般大小的少年,更有刚刚出生的孩子。
天行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关进来,只有狱卒称他们为魔教余党,和他一样。唯独有一个人,和他不同,被关在地牢最深处的牢房里,然而和天行只有一墙之隔。这个人的牢房只有他一个人,有着特殊的待遇,每天都会有人来审问这个人,并且把他带出去,然后浑身是血的带回来,披头散发,样子极为凄惨。
直到有一天,他又被拖了回来,依然浑身是血,似乎连自行站立都做不到,被两个魁梧的大汉拖向牢房,天行如往常一样即可怜又幸庆的看着这个人被拖行的轨迹。
就在路过天行牢房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微微一侧头,刚好看向了天行,和天行目光相对,天行这才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面孔,原来也是一个少年啊。
少年年纪似乎比他也大不了多少,然而神情坚毅又略显颓废。在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霎那,天行只觉得自己看到的是无限的星空,深邃而又明亮。漆黑如墨,而又直指人心。似乎把自己一切都看透了。
天行心中一凉,不由后退了一步,感觉更冷了。
两个魁梧大汉听到动静向天行看了过来。发现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小孩子,便收起疑虑,有看了看被自己的拖着的少年,微微一颤,似乎有些害怕。
少年见天行的举动,微微一笑,便又低下头去。两个大汉并没看见少年的举动,似乎有些忌惮,少年扔进牢房,锁好以后就匆忙的离开了。
天行转头看过去。少年的牢房和天行的牢房成对折的方向。这样刚好可以看到对方的情况。对方就这样一动不动。就这样过了半日时光。
在家乡还没有闹饥荒的时候,天行一直都是聪慧的孩子,村里私塾的先生也教会了他不少字。并且给他讲了很多故事,离奇又豪情,这本就是西域大漠里原本的风采。所以他肯定对方一定没有死。因为他说不出这样的感觉,只感觉对方可能就是西域大漠里的那个可以挥剑问天的豪侠,只不过现在落魄了而已,故事不都是这样写的么。
天行也不晓得是什么时间,细腻的他感觉可能没有多久便又是送饭的时间。地牢下黑暗的有些不辨天日。就是天行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地牢内的少年翻了个身,然后懒洋洋的撑起身子,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不清醒,揉了揉黑亮的眼睛,猛然看见天行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