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后面,渡边三郎发现,这位刘先生似乎没什么恶意。
只是跟他聊一些扶桑的风土人情和文化。
渡边三郎发现,这位刘先生很了解。甚至于,有许多东西,渡边三郎认为自己这个土生土长的精英都不如这位刘先生理解的深刻。
这让渡边三郎甚至有种,这位刘先生不是华夏人,而是扶桑人的感觉。
“渡边淳那条老狗最近怎么样”
喝了一会儿,刘清明冲着渡边三郎说道。
“刘先生,当着一个儿子的面骂他的父亲是一种很不礼貌的事情……”
渡边三郎阴沉着脸说道。
刘清明轻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刘先生,在许多时候,荣誉比生命更为重要,你如果不停止这种侮辱我父亲的语气,我就要以一名武士和儿子的身份与你决斗”
渡边三郎冷冷的说道。
老杂毛和苏天德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些冷笑。
“茵宁,费叔叔,你们先出去一下吧”
刘清明没理会渡边三郎,冲着夏茵宁和费天南说道。
费天南和夏茵宁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决斗?你应该问问安倍正明敢不敢跟我家主子说出决斗这两个字。小娃娃,别冲动,小心祸从口出。要不,你现在跟渡边淳那条老狗打个电话,问问他,我家主子叫他老狗,他有意见吗,他要是有意见的话,我老道跪地上扮狗让你玩儿,呵呵”
老杂毛阴森森的冲着渡边三郎说道。
渡边三郎看着老杂毛满脸的皱纹,嘴巴里没有一颗牙齿,阴森森的模样,几乎跟头鬼似的,不由得吓得脸色苍白。
安倍正明是扶桑阴阳道中至高的存在之一,就是扶桑天皇都对安倍正命口称大师,对其颇为敬重。
正明大师隐居小苍山将近三十余年。
法力早已通玄,数十年前就在扶桑展露过许多神迹。
在许多人眼中他早就与神明无二。
要是别人那么说,他肯定是当那人是疯子。
可是这个老道士是至真道长的师尊,他自然不敢当他是空口胡说。
他这时候方才隐隐有些明白,眼前这位刘先生到底是何等人物。
渡边三郎的双腿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行,你说的对,当着一个儿子的面,那样说他的父亲的确不妥。”刘清明说道。
“不,不,大师,我,我,我错了……”
渡边三郎突然跪在地上哆嗦了起来。
他清楚,得罪了这样的人物,会给他和他的家族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他的父亲如果知道仅仅是因为他的一个称呼招惹了这样的大祸,肯定会疯了的。
“你起来吧,不用害怕,刚才的确是我的不对”刘清明说道。
渡边三郎看刘清明脸上没有不悦的表情,顿时松了口气。不过,依旧是战战兢兢的站在刘清明跟前。
同时他也对刘清明的这种气度折服。
他觉得像大师这样的大人物,何须如此。可是,人家就是体谅他,还跟他客气,还向他道歉。
他想象一下,如果他是对正明大师像刚才那样的冒犯,会有怎样恐怖的后果,他顿时不禁有些脊背。
李娜脸上的嘲笑也僵在那儿了。
“没听到我刚才说的,问问他到哪了”
刘清明说道。
“是是是是……”
九爷的舌头有些打结,然后赶紧拿着手机,冲着渡边三郎说说道,“刘先生让我问您到哪了,他说您腿脚挺慢的,怎么还没到。”
“你让刘先生息怒,我跟两位道长马上就到”渡边三郎说道。
九爷把渡边三郎的话跟刘清明重复了一遍。
刘清明点点头。
“刘先生,我我……”
赵九脸色惨白,想要跟刘清明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刘清明却根本不再理会赵九,而是跟费天南闲聊了起来。
赵九和李娜站在一边,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
每当刘清明的目光到他们那个位置的时候,他们脸上便会非常勉强的挤出一些笑容。
费天南却是一肚子疑惑。
没多久,渡边三郎就跟两个老道士走了进来。
费天南看到那个没背剑鞘的老道士之后,却是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神情紧张,身子紧绷。就好像见了班主任突然来检查作业的小学生一般。
那个没背剑鞘的老道士正是小杂毛苏天德。苏天德一直从事地下工作,有许多身份。普通人一般都不会认得他。但是,一定级别的领导还是知道他的存在的。
像费天南此时如此表现,很明显是在一些场合见过苏天德。
“刘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渡边三郎冲着刘清明深深的鞠了个躬。
渡边三郎被老道士从楼上拎下来的时候,他就被搞的有些头蒙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是华夏隠门的大宗师,也是掌控华夏特殊战线的至真道长亲自来抓他。
而在来的路上,渡边三郎也得知,那个背着剑鞘的老道士竟然是至真道长的师尊。
看着两个老道士恭恭敬敬的站到刘清明身后,他清楚,他必须要对眼前这个青年足够的尊重。
“坐”
刘清明指了指座位,冲着渡边三郎着说道。
“谢谢刘先生”渡边三郎说道,说着便坐了下来。
大家都坐下之后,苏天德开始主动给众人倒酒。
“茵宁,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怎么能让苏……苏……老人家倒酒呢,以前都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连尊老爱幼都不会了吗?”
费天南看到苏天德竟然拿着酒瓶子倒起了酒,顿时吓了一大跳,仓仓皇皇的冲着夏茵宁训斥道。
不过,他没敢暴露苏天德的身份,喊到后面直接改成了老人家。
苏天德和老杂毛却是脸色剧烈的变了变。
特别是老杂毛,要是不知道费天南是夏茵宁的长辈,他估计就要对费天南动手了。
他虽说是刘清明的结义兄弟,但是,自从在沉沙地宫中知道那些尘封的久远的秘密之后,他早就以奴仆自居了。
夏茵宁是刘清明的女人,就是他们的主母。
主辱臣死,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并不仅仅是故纸堆中被现代人用来嘲笑的东西。
这是他们的荣誉,也是他们生命印记中一些珍贵的信条。
夏茵宁却是被费天南训懵了,她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严厉的费天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