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赵九对你们兄弟也不怎么样,你怎么对他这么忠心?”刘清明冲着三爷问道。
“赵九不能倒……”
三爷抽泣着说道。他这么多年,对赵九他们的大生意和大事从来都没有兴趣,也从来不发一言。他只对打麻将和收保护费感兴趣。而他收保护费的地方竟然是那些老破旧菜市场小店和摊贩,事实上,这些老破旧的菜市场的小店和摊贩,就连城管都懒得去溜达了。不管他们怎么乱摆乱放,怎么影响市容市貌。事实上,他们把兄弟们经常嘲笑三爷,认为三爷是狗改不了吃屎,脑袋可能因为当年打架被打坏了。
可是,三爷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这帮把兄弟一个个落得个不得善终,只剩一个威震豫南的九爷。就像是他们这帮把兄弟,李军结婚,能被通知的也就三爷一个。
三爷对赵九也是恨的咬牙,他恨赵九的忘恩负义,恨赵九的心狠手辣。
但是,他清楚,赵九不能倒。他们当年的仇家不是一家两家,他们可并不仅仅是只当赵九是仇人的。赵九在,他们每人敢动弹。要是没了赵九,三爷自己倒是不怕什么,但是,他还有辛苦把他把拉扯大的瞎子老娘……
在许许许多多的日日日夜夜里,三爷很想回到那个蹲在天桥下等活儿的年代。
他很想继续再回到工地上干活儿,用辛苦赚来的钱给他的老娘买些从来没吃过的东西,给他那个许多年前还算漂亮点老婆买件新衣服,然后攒钱给两个儿子盖房,或者在县城给他们交首付,以后再给他们娶个勤劳朴实的农村姑娘。
每当三爷听说,木工这两年越来越吃香,干两年就能在县城交个首付,他的嘴角总会带一些不属于虚伪的笑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刘清明叹了口气说道。
刘清明他们走出大厅门外。外面早已站满了赶来接手现场的武警们,一个个端着冲锋枪,神情肃穆。
张熙瑶抓着刘清明胳膊的手抓的更加用力了,指甲都陷入到了肉里。
“首长好,九局综合办公室特别行动三组组长张国雄向首长汇报工作,我组现已抓获不法分子七十五名,包括中阳县县委书……”
只见中年人跑步跑出大厅,冲着刘清明敬了个礼,昂着头冲着刘清明大声说道,声音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就如虎啸一般。却是听的大厅里许多人双腿发软。
张熙瑶也昂起了头,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看着刘清明。但是,她却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有失态之处。
“九局,首长?”
周天成的身子猛的一哆嗦,脸色苍白无比。他刚才还以为,这些保镖是跟他接洽的那个部门的人。可是,当他听到张国雄自报家门,他顿时头上便渗出了一些汗珠。
他很显然清楚,九局到底是哪个单位的九局。他更清楚,指挥的动九局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原来还觉得,他对刘清明已经够高估了。。
还有张国雄对刘清明的称呼。
周天成从来没想过,九局的人竟然也在参与这个案子,还在他的身边。
周天成现在有种骨头都要散了的感觉。
还有,刘清明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却是让他有种胆颤心惊的感觉。
“三哥,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李娜脸色惨白的冲着三爷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啊,你问我干嘛啊”
三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脸上也全是迷茫。他很显然也被眼前的情景搞的有些傻眼了,这帮人的阵容,就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至于说张国雄报出来的单位,他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三爷,你们不是认识很多领导吗,你赶紧打个电话找个大领导说说呗,让他们说说情呗”李娜一脸慌乱的冲着三爷说道。
李娜的电话这时候突然响了,接了电话之后,电话那边儿全是噪音。
“三哥,他们抓人了,有好多武警,他们说,全是武警和装甲车,这,这,这,究竟怎么了,和究竟怎么回事儿啊……我们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李娜一脸慌乱的抓着三爷的胳膊摇了起来。
三爷却是没理会李娜,而是蹲在墙角不停的哭了起来,鼻子里的鼻涕也耷拉到了嘴唇上……
“姐,你坑死我了,我都说了,这家人能请来米诺,肯定不一般,你非得让我来砸人家婚礼,你坑死我了。你还说姐夫来了,把人家婚礼变葬礼,人家没变葬礼,我们家快便葬礼了”
李军躺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道。
“你慌什么呢,等你姐夫回来再说”李娜深吸一口气冲着李军说道。
“李娜,我草泥马比……”李军大骂道。
……
“小婉,跟你说个事儿呗”
张大阳看到刘清明离开之后,赶紧冲着严婉说道,脸上全是一种古怪的笑意。
“什么事儿啊?”
严婉对张大阳的语气还算和悦,因为,张大阳虽然挺窝囊,但是,今天在关键的时候,他还是把严婉拉到了身下,自己挨了顿打。
“你要是愿意跟清明那个,我不拦着,我只当没看见……”张大阳冲着严婉说道,说话的时候,他脸上也闪现出了一些痛苦之色。
“张大阳,咱俩离婚吧”严婉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是,小婉,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干嘛要离婚啊”张大阳脸色惨白的说道。
严婉却是不理会张大阳,踩着小高跟,扭头就走。
张大阳赶紧跟上,抓住她的胳膊,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解释。
“大阳,小婉,我给你们道个歉,我为老不尊,我不是东西,那天我真是喝多了,你们别生我气啊”
袁茂一脸笑容的冲着严婉和张大阳说道。说着,站在张大阳和严婉跟前,用手用力抽起了自己的脸。
张大阳和严婉都愣住了。
袁茂却是不停的在道歉,说着说着就差给严婉和张大阳跪下了。
片刻之后,严婉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袁茂,独自离去。
张大阳坐到了台阶上,不停的用手搓着头发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