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那个原本蹲在地上痛哭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扑向了姜挪挪!
也就在女人扑向姜挪挪的瞬间,她的容貌才得以清晰的展露出来——原来这个女人根本没有眼睛和鼻子。
那张空白的脸上只有两片蠕动着、仿佛正在咒骂一般的嘴唇。
而且奇怪的是,不知何时女人的手上竟多出一把寒光闪烁的菜刀。
在女人扑来的时候,姜挪挪并没有躲闪;她任凭尖锐的刀尖狠狠刺//进了自己的胸口,大量的鲜血立马从刀刃进入的地方喷涌而出。
被女人撞倒在地的姜挪挪甚至连痛呼都没有发出;她只是安静的看着,看着那个用刀将自己捅穿的女人坐在她身上,她甚至觉得能自己感受到了血液从伤口流出的瘙痒。
‘都是你。’
‘都是你的错。’
骑在姜挪挪身上的女人这么说。
女人的声音低沉瘆人,明明她的脸直面着姜挪挪,可姜挪挪却觉得她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声音仿佛穿透她的身躯与灵魂、最后,化作恶毒的诅咒扎进她的心底。
“……”
“啊啊,真是烦死了。”
倒在地上的姜挪挪皱起眉有点不耐烦的低声嘟哝。
在寒冷与虚假的死亡吞没她之前,姜挪挪有点艰难地转过头望向远处。
她的梦里从来没有光,但是在被这个没有眼睛和鼻子的女人杀死之后,她总会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看见一小束被阳光照亮的草地。
那里总是有两个很小的孩子,但她从来没有机会走过去看清他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
……不过,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看清了,她也许就能做一个好梦了吧。
……
“喂,吉野,我在说话啊,好好看着我。”
“所以说,你去老师那里告状了?”
“哈?我们明明只是很和善的想要和你做朋友吧?”
“哪里有欺负你啊?有人看见吗?”
“呜哇,好恶心。”
“是把他的头发拽掉了吗?好恶心!”
……
里樱中学栽植了不少树木,虽然不是樱花,但是春天的时候倒也郁郁葱葱的。
总有那么几条道路会途经校园的角落,也总有那么几个中学生小混混以为在角落里欺负老实小孩就不会被看见了。
被很微妙的校园霸凌发言吵醒的时候,已经能把自己的噩梦倒背如流的姜挪挪罕见的没有起床气。
而且因为刚刚听到的几句话实在是太典了的关系,姜挪挪甚至觉得不是想生气而是想笑。
她也没想到自己围着中学转一圈就能看见校园霸凌啊。
“挪挪。”
对被欺负的小孩多多少少会多点心疼和关注是老人的天性,在姜挪挪要求白长礼停车之前,后者就已经那么做了。
不过,白长礼唤了姜挪挪的名字倒也并非是要求她去做些什么;他只是希望她能看看发生了什么,至于想怎么做都是姜挪挪自己的选择。
“我已经醒了。”
姜挪挪朝看过来的老人随意摆了摆手,然后在车停稳后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下了车。
身材高挑的女人今天很简单的穿着便服,脚上的高跟鞋让本来身高就有一米七之多的姜挪挪直奔一米八。
光喊名字的时候,谁也想不到姜挪挪会是一个就算带着墨镜也仍旧遮不住身上气质的类型。
雌雄莫辨又极具攻击性的精致长相总会使姜挪挪在表达不悦的时候令人觉得心动又恐惧——
姜挪挪当然知道自己长的很好看,毕竟她这张脸可是时○周刊编辑说不用修就能直接上封面的程度。
完全没有低调意思的女人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双手抱臂站在铁丝网外围。
她仿佛看乐子般看着里面似乎围着什么人的中学生们。
因为比普通孩子健壮些所以便喜欢欺负人收保护费,然后,因为学习不好留级好几届;最后,凭借着自己比小孩强壮的躯体不停的欺负新生,直至成为学校的蛀虫,社会的渣滓……这种微妙的小混混生产链对于姜挪挪来说还挺影视剧的。
“哈哈哈哈,你看你看,他蜷缩起来了,像虫子一样。”
“真的要用烟头吗?”
“胆小鬼,他这么恶心,就算用烟头的话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之前用油性笔在他身上写字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跟着一起笑了吗?”
“大家想必也都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吧?”
“哈哈哈哈哈……”
除了猥琐的笑声以外,姜挪挪还听见了打火机点燃的声音。那是中学生常常偷买的塑料打火机的声音,打响的时候很清脆,遭受高温便会发生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