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周勇举起水壶。
葛震直接仰头,往嘴里灌着65度的干酒,眼睛瞅着周勇,似笑非笑。
这边的周勇也仰起头,把干酒往嘴里灌。
“咕咚!咕咚!咕咚!……”
两个人就像喝水一样,转瞬间把一斤干酒喝光。
“哐!”
葛震放下水壶,稳稳的坐在那里,眼睛开始发红,那是酒劲直接涌上头。
这不是一般的酒,65度,一口气灌一斤,要人命的。
“嗷嗷嗷——”
周勇发出嗷嗷的叫声,俯下腰张大嘴,痛苦的眼泪花子都冒出来,竭力要把喉咙里的那团火吐出来。
他的酒量也许很不错,可喝这玩意真的不行。
“干你妹呀!——”周勇伸手握着自己的喉咙叫道:“我他娘的也不想让二中队消失,可那不是我能决定的。毁你们的战旗是因为这面战旗可以不存在了,我得把你们激怒,好让你们发挥最大潜能,然后全都到我的侦察营……啊!!!……嗷嗷……”
周勇还在叫,身体变得晃晃悠悠,这最烈的酒让他短时间之内醉的彻彻底底。
“打散你们是因为得有人带!你们没有经历过战场,得有老兵带,老兵把经验教给你们……呃……你们把我架着干嘛?我招谁惹谁了?你去挑狼兵连干嘛?要是不爽直接把我打一顿不就行了吗?啊……啊……我在这里做个破营长,一年半都没有回家看我媳妇跟孩子了,我这脑袋上是不是绿了都不知道……非得架着我干嘛?有病呀?”
周勇真的是找葛震聊天的,一瓶干酒下肚,他不再是侦查营长,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怪谁?”葛震晃晃晕乎乎的脑袋:“二中队是我的家,我的家被你们毁了……毁了……全毁了……”
“我刚干上营长,我刚要大展拳脚,我连家都不回,就是为了这些……我是谁?我是周勇!周勇是谁?是个屁!——我这辈子没做过后悔事,可我刚做了一件……你想骂我?你想打我?来呀,我要是还一下手我就是你孙子!来呀,来呀……”
周勇真醉了,他真的是来找葛震聊天的,因为他的心里很不舒服,可很多事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这也是个耿直的军中硬汉。
……
禁闭室,葛震的双手被铐在一起,坐在审讯桌前,面对前来调查此事的调查组。
本来不需要上手铐,但他的杀伤力太强,一个人把侦察营狼兵连挑翻,让人不得不防。
“葛震同志,这件事你做的……”
“没毛病。”葛震撇撇嘴道:“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我的事够不够判?要是够判,赶紧把我扔军事监狱去;要是不够判,那就抓紧该给处分给处分,该开除军籍开除军籍。如果都够不上,那就该给处分给处分。”
一番话让调查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前葛震完全就是滚刀肉,根本就不在乎。
“你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悔改之意?”组长皱着眉头问道。
“后悔!”葛震重重点头:“我后悔没有把周勇抓住干一顿,要是再来一次,我铁定把他干个半死。”
“你——”
“我什么我?”葛震眼睛一瞪:“我葛震就是这样的人,打也打了,也连锅端了,爱咋咋地。一个狼兵连而已……起这么个名字就还真当自己都是狼了?我们二中队只有我一个人出马,就能把他们全部挑翻,不服?不服再来一次嘛……可以比任何科目,随便挑。”
他真是一点悔意都没有,反而感觉很荣耀,很开心,爽的一塌糊涂。
现在大家心里都该有杆秤了,到底二中队是狼兵,还是他们侦察营狼兵连是狼兵?
做人,总得活一口气;当兵,总得争个长短。
葛震用事实证明机动师让二中队消失是错误的决定,二中队很强很强,就算现在不是太强,以后也一定会强成最锋利的军刺。
“你的态度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能明白吗?”调查组长冷着脸说道:“就凭你所做的事,完全可以把你扔进军事监狱!”
“你耳朵聋了?”葛震一脸不爽道:“我刚才已经说了,要是够扔进监狱的资格呢,那就赶紧把我扔进去。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明白事?我把事做了,我就愿意承担后果,听懂了没?”
调查组一行人面色铁青,重重合上记录本,起身走出禁闭室。
没法继续调查下去,也没法跟这个兵进行沟通,不需要再深一步调查,就看怎么处理吧。
“喂,领导,给扔盒香烟呗?”葛震叫道:“就算不扔一盒,也给一根呗?哎,别走呀,有话好好说,我配合,我配合……”
“哐!”
禁闭室大门关上,把他隔绝在狭小的空间里。
“靠,刚才应该顺着他们一点,说不定真能给盒烟,哎……”葛震一脸懊恼。
关禁闭室里,他早就门清了,只要上面的人来调查谈话,态度好一点,总能抽个烟喝个茶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