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如果你真的给她自由，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杰森掏出香烟扔过来一根继续说道：“说真的，我们这些人都无所谓，活到哪一天算哪一天，多活一小时都算是赚到的。艾米亚不一样，她是我们都想保护的小女孩，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透出一抹无所谓的萧瑟，看起来跟从前有了很大改变。

不是脾气性格上的改变，而是内心的转变。

“如果我最后还活着，是要去南极。”葛震接过香烟，点燃抽了一口望向大海：“我可以随便睡女人，这都无所谓的，但是艾米亚……”

“你以为我说的就是艾米亚吗？我说的是我们内心深处保存最好的那一份美好。”杰森苦笑道：“这些年我也在找寻一些东西，忽然发现丢失的太多太多，变成了烂命一条。”

葛震非常奇异的看着他，感觉完全不对劲，杰森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

这是个脾气异常火爆的战王，当年亲手杀死最爱的女友也没有皱一下眉头，现在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感觉不适应？”杰森耸耸肩膀：“我准备跟你干完这一票之后就退出，过正常的小日子。对了，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的家里有一片农场，我以后或许可以做个农场主。”

葛震笑了，伸手拍拍杰森的肩膀。

“你现在就可以退出。”

“没法退出，总得陪你走完最后一程。”杰森咬着香烟重重抽了一口：“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剩下的就是给我自己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告别宴。事实上我已经厌倦了战斗，灵魂一直都得不到安放。这一点我跟你不一样，所以只能陪你走完最后一程，无法陪你走完全部。”

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笑眯眯的递给葛震看。

照片上是个穿着朴素的女孩，并不说多么的漂亮，但有一种恬静的感觉，很不错。

“怎么样，还不错吧？”杰森笑道。

“很不错。”葛震点头：“其实我也要快走完了，干完最后一场，希望兄弟们都活着，希望兄弟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战场依旧能让我充满亢奋，只是……我得回到妻子身边。”

两个人同时望向大海，望向那碧海蓝天。

谁都有自己的活法，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没有人可以把战场当成永远的家。

杰森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也沉淀了，他知道自己最终想要什么，这不是战场所能给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