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上官府。
上官云感觉自己的筋脉正在被一寸一寸的燃烧,血脉里仿佛有一股炽热的岩浆在急速流动,又像有无数只毒蝎在一点点啮噬,他想要挣扎的但是四肢都被紧紧束缚,只能任凭岩浆将自己一点点吞噬。
“啊——”
上官云感觉胸口炸裂,一股炽热的岩浆从胸口喷薄而出,灌满全身,整个胸膛仿佛被猎鹰一片一片的啄食。
他仿佛看到自己正身处一片火海,一团团天火从天而降,前面是岩浆火海,身后是无数烈焰猛兽,他想要突围,却无路可逃,想要自杀,双手却被紧紧束缚。
突然,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衣女子从眼前飞过,女子回头朝上官云微微一笑,随即拂袖离去,他想要求救,但是嗓子里好像被塞满了火炭,整个喉咙仿佛被刀割裂一般。
瞬间之下,天崩地陷,遮天蔽日的岩浆朝上官云扑来。
上官云只觉脚下一空,身体快速下坠,看着扑面而来的岩浆,上官云将双臂挡在眼前,企图抵挡住岩浆的侵害。
“咚咚!”
他只觉一丝凉气从身下渗入体内,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周围弥漫着冰冷的雾气,十根指尖好像被插进一根根冰锥,直入血脉,但是这点凉气根本无法抵挡体内的那股炽热。
整个寒冰室内部充满了一层冰凉的烟雾,上官府上下已经乱作一团,主仆们在院子里来回奔走,一个个神色慌张,不断有快骑进出大门,手里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
寒冰室外几名老妇互相搀扶着哭哭啼啼,旁边拉着几名七八岁的孩童同样在抹着眼泪,来往的人群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并没有理会他们。
突然大门外穿出一阵马鸣声,三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跳下战马,将手里的兵器交给身后的随从,脱下身上厚重的战甲,急匆匆直奔寒冰室,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但是个个精神矍铄,走路虎虎生风,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一名白衣少年从室内迎了出来,看到为首的老者,少年先是躬身施礼而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老者推开少年大踏步走进房间,少年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匆匆离开了寒冰室,寒冰室的门随即被关上,只留下门外几名妇人和孩童在焦急的等待着。
与此同时,地牢里两名光着膀子的士兵正在用力抽打着一名绑在十字木桩上的人犯,人犯衣服已经被抽碎,头发散乱的挂在脸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头发流下,原本洁白的囚服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
士兵将手里已经断掉的牛皮鞭扔在地上,从旁边的水桶里又换了把新的,继续抽打着犯人。
起初对于抽在身上的鞭子,犯人还能嚎叫两声,后来,干脆连嚎叫的力气也没了,只能任由鞭子在身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看到一个白衣少年缓步踱进牢房,士兵停止了行刑,恭敬的站在一旁。
“大少爷,他好像昏过去了。”一名士兵恭敬的对少年说到。
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面如白玉,齿若皓雪,剑眉横竖,眼神中透漏着一副沉稳,一袭白衣,手持一把水墨折扇,此人正是上官府大公子上官羽。
上官羽缓步走进牢房,挡住了透过牢房碗口大的窗口投射进来的一丝光亮,整个牢房瞬间阴暗了下来。
“交代了没有?”上官羽冷漠的看了看犯人身上绽开的皮肉问到。
“没有。”士兵低着头说到,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惶恐。
少年款步走到犯人跟前,用折扇抬起犯人的下巴,此时犯人已然苏醒,肿胀的双眼迷离的看着上官羽,有气无力的说到:“大······少爷,我真的······不知道解药在哪,我只是奉······奉命行事。”
上官羽长舒了口气,起身走到犯人身后,微闭着双眼,手里的折扇不停的拍打着。自从弟弟中毒已经三个多时辰了,虽然凭借寒冰床的作用,减缓了毒性的发作,但是毒性不除,弟弟最多也撑不过今晚。
“已经审问了三个时辰了,恐怕他真的不知道解药的下落。”上官羽眉宇之间露出一丝失望。
“那二少爷那······”
“但愿父亲他们能够想到办法。”上官云长叹一口气道,回头又看了看这个犯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道:“处理了吧!”,随后转身离开。
“羽哥哥,云哥哥怎么样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抬头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