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许吃饭。”“做不完今晚不准睡。”
“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给我去墙角站着。”
“予疏，帮帮爷爷吧，爷爷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凭什么是你，一个小屁孩别在这里指手画脚。”
“晏家是没人了吗，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未成年小孩管事。”
“死老头，终于死了。”“呸，死了还要恶心我。”
“小疏，过来点，叔叔给你们拍张照。”
“小疏，一路平安，有任何麻烦都能来找我。”
“我怀疑遗嘱造假。”“是不是你伪造遗嘱的？”
声音太多太多了，吵得晏予疏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只想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睡上一觉。
眼皮越来越沉，视线越来越黑。
很快就要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时，耳边的噪音也开始逐渐减弱。
可当视线将被一片黑暗吞噬尽前，他偏偏又发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不刺眼，不明显，却也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着。
这是什么呢，晏予疏费力地朝着那一点看去，很想探求明白。
他挪动沉重的身躯，慢慢靠近这点光亮，用尽全身力气去触碰时，却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道稚嫩的少年音。
“哥哥，我的生日快到了，你会来参加吗？”
“你不来啊，可恶，那我的生日将毫无意义。”
“我就黏你，没有法律规定我不能黏你吧。”
“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记得要联系我，我给你发消息，如果你有空的话，能回我一下吗？”
“哥哥，等一下！”
声音戛然而止，仅剩的光亮似乎也要黯淡而去。
晏予疏连忙伸手去抓，身体透过光亮——
“……哥，哥哥？你没事吧？你快点醒醒？”
晏予疏在一片刺眼的光亮中睁开眼，率先对上的，是一脸担忧的顾布布。
“你做噩梦了吗？流了好多汗啊，没事吧？”
做噩梦？
刚才那一切只是噩梦？
晏予疏迷迷糊糊的，看什么都虚，但他意识到自己喘得很厉害，浑身是汗。
伸手摸了摸腹部，那里并没有疼痛。
再看向眼前的顾布布，也是真实存在的。
晏予疏呼出一口气，双手有点发软，伸手将顾布布揽入怀中，喃喃自语道：“……我回来了，我已经回来了。”
顾布布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乖乖让他帮着，安抚地顺了顺晏予疏的后背。
“没事没事，做噩梦了吧？你刚才好像魇住了一样，怎么叫你都不醒。”
晏予疏换了好几口气，又抱了顾布布好一会儿，心跳才开始慢慢平复。
都过去多少年了，没想到会再突然梦到。还那般逼真，仿佛一帧一帧重演。
“你流了好多汗，难受吗，我给你擦擦吧。”
“没事，不难受，我不难受。”晏予疏紧紧抱着他，“让我再抱一会儿就好了。”
“是做噩梦了吧？”
“……嗯，很可怕的噩梦。”
“不怕不怕，没事了。”顾布布拍拍他的后背，“你已经醒了，不用怕。”
“嗯，再让我抱一会儿。”
晏予疏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渐渐从梦境的影响中恢复神志。
他想起来，今天休息，下午有些困了，便想在沙发上小睡一会儿。
哪想睡着睡着就做个这么个梦。
现在屋外天色漆黑，餐厅那边也传来阵阵食物香气，可见时间已经很晚了。
顾布布问：“你饿不饿？你睡很久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
“再等会儿，宝贝。”晏予疏将他抱得紧，“我想再抱抱你，我很想你。”
顾布布顿了顿：“我是很想跟你抱的，但是……”
“嗯？”
顾布布压低声音，贴在晏予疏耳边：“我爸看着呢……”
晏予疏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顾静砚跟余知夏。
余知夏绞着手，顾静砚翘着二郎腿，两人都盯着他们，被晏予疏发现，也没有要避开视线的意思。
晏予疏一秒清醒，松开了怀里的顾布布。
仿佛瞬间找到区别梦境与现实的分界线。
“没事，继续抱着吧，我们瞎了，什么看不到。”顾静砚说，“当然，我们也聋了，什么都听不见。”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静砚一开口，晏予疏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起码现在的场景是真的，不用怀疑会是另一个梦境。
而从噩梦醒来，不用面对只有自己的孤单跟恐惧，能有小恋人的安慰，还有家长不像打趣的打趣，晏予疏感觉好受多了。
晏予疏连忙说：“我没事了。”
“没事就赶紧起来吃饭了。”顾静砚说，“一家人都等着你睡醒呢。”
一家人。
晏予疏很喜欢这种词。
心情彻底平静了，晏予疏道：“嗯，久等了爸，我们去吃饭吧。”好一会儿，才渐渐从梦境的影响中恢复神志。
他想起来，今天休息，下午有些困了，便想在沙发上小睡一会儿。
哪想睡着睡着就做个这么个梦。
现在屋外天色漆黑，餐厅那边也传来阵阵食物香气，可见时间已经很晚了。
顾布布问：“你饿不饿？你睡很久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
“再等会儿，宝贝。”晏予疏将他抱得紧，“我想再抱抱你，我很想你。”
顾布布顿了顿：“我是很想跟你抱的，但是……”
“嗯？”
顾布布压低声音，贴在晏予疏耳边：“我爸看着呢……”
晏予疏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顾静砚跟余知夏。
余知夏绞着手，顾静砚翘着二郎腿，两人都盯着他们，被晏予疏发现，也没有要避开视线的意思。
晏予疏一秒清醒，松开了怀里的顾布布。
仿佛瞬间找到区别梦境与现实的分界线。
“没事，继续抱着吧，我们瞎了，什么看不到。”顾静砚说，“当然，我们也聋了，什么都听不见。”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静砚一开口，晏予疏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起码现在的场景是真的，不用怀疑会是另一个梦境。
而从噩梦醒来，不用面对只有自己的孤单跟恐惧，能有小恋人的安慰，还有家长不像打趣的打趣，晏予疏感觉好受多了。
晏予疏连忙说：“我没事了。”
“没事就赶紧起来吃饭了。”顾静砚说，“一家人都等着你睡醒呢。”
一家人。
晏予疏很喜欢这种词。